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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说了五个好字,“原本以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沈则这小子给啃下来了。来人,去请大将军印,等沈则还朝,太子代朕往朝天门相迎,拜大将军。” 太子闻言,捏着衣袖的手指豁然松开,起身接旨。 他终于把沈则送上了那个位子。 从福宁殿出来,天色已晚,太子遥遥望了一眼宫门,问福惠:“是不是来不及出宫了?” 福惠拱手回话,“殿下,您有腰牌,不碍事的。” “算了。”太子提袍,一阶阶迈下福宁殿前的石级,等走完最后一阶,身子前后晃了晃,人看着像是要栽倒,福惠赶紧上前撑住他的臂弯,焦急道:“殿下,奴才去传太医。” 太子摆摆手,硬挺着脊背,却还是借着福惠的力,不敢撤。 福惠鼻头一哽,只觉酸楚,稳下声线,小声对太子道:“奴才扶着殿下慢慢走。” 太子无声笑笑,觉得自己无用,却又离不开他人的搀扶。 大梁朝的太子本该驭马驰骋,用一次次凯旋为自己铺好通天的阶梯,可自入秋以来,他已许久不握马缰了。 “福惠啊,我…… 想去骑马。” 夜风刺骨,哗啦啦地刮得人耳朵都麻了,哪里是骑射的时候,但福惠并没有直接忤了太子的意思,而是顺着他的话道:“那殿下要小郎君陪着吗?” “天太冷了,绛儿年幼,若是染了风,母亲又要责怪的。” “那奴才陪着殿下,奴才的骑术还是殿下教的。” 这一日,太子尤为坚定,执意往跑马场骑了两圈才回东宫,只是后半夜就起了体热。 太子妃知他不愿传太医,便吩咐福惠去煎柴胡,自己跪在榻边用毛巾擦拭着他滚烫的身体,他的肌肤干得快要裂开。 混沌之间,太子口中呓语不断,偶尔一两句是清楚的,叫的是:司空绍钧。 绍钧是司空乾的字。 太子妃捏着毛巾的手停住,拼命地捂住嘴,不让哭声泄出一丝半点来。 临近天亮,太子的高热终于退了,人悠悠转醒,出神地望着床榻顶上的纱帐,直到太子妃轻声唤他,他方才转过神来,淡淡道:“我梦见司空乾了。他说他输了,我也没赢。可我岂止是没赢啊……余既还山寻故巢,君亦归家渡渭桥……” 太子妃匆忙背过身擦了眼泪,转过头来仍是勉强笑着:“殿下,绛儿昨天跟我说,他临了一手字帖想送给殿下做元旦贺礼。” “荌荌啊,替我更衣,我要去听朝会。” “殿下!” 太子妃摁住他的肩膀,徐徐摇头,脸上泪痕未干,“殿下今日歇歇,养好身子,也好风风光光地给宁远将军授大将军印呀。” 太子轻拍太子妃的手背,撑着胳膊坐起来,“你拿绛儿劝我,也用元嘉劝我,所以你心里清楚,尘埃落定之前我必得为了这两人再撑一撑,不把病态展于诸人面前。” “萧温纶!”太子妃杏眼瞪圆,喊出他的名字,“你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 太子靠在床榻上,双手握于身前,神色温和:“偶尔看看你这幅娇蛮的嘴脸,也是有趣。” “有趣吗?” 太子妃一夜未眠,已是累极,索性坐在床榻边脚凳上,也不再遮掩涟涟泪水,上气不接下气道:“你顾念你的儿子,你的兄弟,你可曾顾念过我一丝一毫。昨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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