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第3/3页)
督导我、还是来照顾我,我并不那么在意,对我来说,没有本质的区别。 “只是,只是...像今天这样的举动,你不要再做了。” 不要再做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也没有要欺负你的想法,你不用这么逆来顺受,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会怎么样的,你...” “哗啦——” “小姐。” 啊? 虞晚觉得自己的脑内正处于毛线球乱滚、自己追着乱收拾的情况,在此之前,她明明在脑子里打过了草稿,她其实没有想说很多话,草稿里横竖也就是想告诉他,说申屠哲,你不要对你自己这个样子,你这样的话... 可她还没说完,申屠哲就打断了她,隔着门听声音,她也知道他从浴缸里站起来了,哗啦的一声水响,打乱了她脑内才卷到一起的毛线球,她一下子,就找不到那根尾巴在哪里了。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隔着门,看不见,但是虞晚知道他走近来了,就在这道门后,他在看她。 “我不会走的。” 。 ——啊? “...你说...什么啊...” 虞晚张了张嘴,怀里还抱着准备等会儿从门缝里递进去的浴巾,好像被他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措手不及。 ——“我不会走的。” 他说,字音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请别害怕,也不要不安。我不会走的,这里也不会再换人,您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不论是什么时候,我向您保证。” 他这样说,平和的声音从近在身前的这个亮堂堂暖洋洋的空间里透出来。 “这儿,不会再有任何毫无征兆,也不会再有‘不辞而别’。” …… ………… 毫无征兆。 不辞而别。 抱着一块厚重浴巾的少女,脊背笔直的站着,她离门很近了,半步的距离。她盯着面前的门板,门板中央被光照得极亮的田字格磨砂玻璃,动了动嘴唇,又扯了扯嘴角。 她觉得她想很平静的说“哦”,说“知道了”,或者说一点别的,很多句子都行,她感情淡漠,对感性的认知全靠伪装和表皮人格的分析,所以按理来说,这就是她的正常反应,她就该是这样的。 可是她没说得出来,她张了口,嗓子里却烧得厉害,发不出声音来,于是她只能往后退了一步,跟着这个动作,低了一低头,就是点头的那个幅度,只是这么一点幅度。 这么一点幅度,她竟然看见了一滴眼泪,“啪嗒”滴到她抱着浴巾的手上,手背上,很大的一滴,在手背上停留了一秒,才往下滑。 “啪嗒” “啪嗒” 真奇怪啊。 虞晚愣愣的站着,保持着这个姿势,脊背挺得笔直,头低下一点。 我哭什么呢。 ——你哭什么呢。 你得先说话,说“哦,知道了”,然后把浴巾递进去,就可以回房间了。 先说话。 好的,先说话。 虞晚咽了一口口水,润了嗓子,启了嘴唇,接着如愿听到了自己声音。 说“哦,知道了。” 她听见自己说—— 说—— ——“好啊。” 啊? “啪嗒” “申屠哲。” 叫他干嘛? ——“你说话要算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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