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京都之夜 (第2/2页)

林扬一个爆栗敲在李瑾瑜额头，就像是课间正在打闹的高中生，“你逗我呢？你以为我真不知道那个松树…芭蕉是个诗人？”

    林扬的眼中有无限笑意：“……是松尾芭蕉。”

    月亮悬在他们俩的头顶，笼着迷离又浪漫的光彩。九月初的暮夏之风递送来属于流水的幽深，风动之时，不知是否会有心动。

    林扬酒兴上身，一定要拉着李瑾瑜从风华雪月聊到人生哲学，李瑾瑜只得耐着脾性，与林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Leo你说京都看花天有九万九千，那到冬天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还能看什么？”

    “一月可以到金阁寺观雪。”

    林扬带着醉意嘿嘿地笑：“我知道，高中学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那是人家唐朝诗人写八月的诗……”

    醉后的林扬浑身散发着少年时的孩子气：“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写雪景的嘛。二月呢？”

    “二月赏梅。去洛西找一个人少的寺院，一个人坐在走廊边，看疏影横斜水清浅，观暗香浮动月黄昏。 ”

    “嗯。一个人多没意思，下次我们两个人一起看梅花，好不好？”

    “好。”李瑾瑜不动声色地按下林扬那只还想继续倒酒的手，“三月看桃花，四月有樱花，到时候醍醐寺的醍醐花见纷纷扬扬，像是粉色的雪。”

    “听……呃……听说过。”林扬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烧酒，“以前为了和投资人聊天，去打听他们的喜好，聊非洲的斑马上野的樱花，其实我从来没有在樱花的季节里来过，但是我一点都没露馅，所有人都以为我肯定看过，他们也不想想，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就我一个人孤零零去看樱花，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林扬开始聊感情，李瑾瑜耳朵一动，“林先生，您没有谈过恋爱吗？”

    “当然……谈过！女孩子真麻烦，总是嫌我不够关心她，过年过节就开始要这要那，送了礼物还觉得我不陪她是不爱她。我读书的时候要在SAS写模型，还要学会用me造数据库，还有Python，别人拿BUG下资源看黄片，我要学各种鸟语编程序，哪里的时间讨好小姑娘。”

    李瑾瑜听完后对林扬的糟糕印象有了一点改观：“看不出林先生读书的时候很用功啊。”

    林扬冷笑：“用功有什么用，到最后发现女孩子都去买包包买珠宝了。”他嘿嘿地笑，“男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有机会就满世界的乱跑，我要辛辛苦苦拉投资谈项目，他现在搞不好还在非洲喂猴子骑斑马。”

    李瑾瑜眼中灵光一闪，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听到林扬提起自己的感情生活，一个人的所有行为都一定有迹可循，林扬对自己的关注持续已久，绝不会是空穴来风临时起意，他必须了解个中因果。

    他主动伸手为林扬斟酒：“林先生的男朋友真有意思，能和您这样的商业精英谈恋爱，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林扬饮下满满一杯烧酒，辛辣的酒气上头，刺激的神经舒张，整个人都飘飘然，开始和李瑾瑜摆龙门阵，兴致高昂地聊起鹿飞：“当然，读书的时候他成绩一直比我好，气死人了，我怎么努力，最好的一次还刚好排在他后面一位。你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当然气人。”李瑾瑜又为林扬斟满一杯。

    这次的林扬找到倾诉对象，不着急喝酒赏月，而是趁机拉起李瑾瑜的手，诉说自己多年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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