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自虐;攻一攻二的争风吃醋,深夜对峙 (第4/4页)
在三个月前坐船出海,巡游仙山去了,自然是无处可以寻到其踪迹。 而他的关门弟子,神秘莫测的醉仙谷的传人,叶鹤霖,医术精湛,药毒双绝,便是天下间唯一一个有能力解去千夙西身上蛊毒的人。 夜空下,宗府的人都睡了。 寂静安谧。 月色朦胧。 星光闪烁。 树影婆娑。 庭院中的二人暂时放下了敌对和戒备,抛下对彼此的仇视和厌恶,天生对情敌的反感和嫉妒,互相隔的很远的站着,尽量心平气和的交谈着。 为了千夙西。 叶鹤霖盯着面色缓和放松却有更深的忧虑思索的谢非鸩,又告知了他关于散梦老人的事,关于千夙西过去和蛊毒的事,以及两人的相遇和感情,彼此的挂念和爱慕,绝不会中途放手的决心和誓言,便拱手离开了。 只剩下谢非鸩一个人面色沉重铁青,倍受挫折打击却又心怀希望的站着,矛盾至极,失魂落魄,宛若木桩,一直以来心底的忧愁后怕是消失了,却又生出了新的顾虑思考,欣喜的是千夙西身上的蛊毒去除有望,烦恼的是叶鹤霖似乎态度和决心比他更为坚定不移,势在必得的要带走千夙西。 谢非鸩第一次感觉到现实的残酷棘手和无能为力,与千夙西之间相处时日的弥足珍贵和不可多得,深情爱意得不到回应,眼睁睁看着千夙西与别人心心相印的酸涩与心痛,孤独与失落,嫉妒与艳羡,叶鹤霖的出现,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恐惧。 而且很有可能,对上青梅竹马的叶鹤霖,对上千夙西偏向一边的喜爱依赖,他会输的一败涂地。 毕竟,他在意心动的千夙西,他喜欢珍视了很久的千夙西,得到了全部的身体,疼爱缠绵过多次的千夙西,在还未认识他之前,便已经将心许给了那个如山般沉稳可靠的男人,且经历了那么多甜蜜相处和刻骨铭心的日子。 倘若他当年不是因为抑郁成疾的母后突然自杀去世,一个人变了性子,成天闷在皇宫大院内,而是出宫去外边游玩,早早的遇见认识千夙西,将流落街头,孤苦无依的小小孩童带回家,一起长大生活,互相陪伴便好了。 可世事从无如果。 只是随风飞舞而去的一片绿叶,浮云下飘动逸开的一缕轻烟,星光夜色里闪烁不明的一只飞萤。 缘聚。 缘散。 情始。 情终。 半点不由人。 谢非鸩自然是会不顾一切代价和力量的救治保护千夙西,寻遍天下良医,取得珍贵稀缺的药草,只要他喜欢珍视的人能够健康一生,快活而安逸。 可叶鹤霖也同他一样,从生死边缘里捡回一条命来,相思成疾,深爱成殇,苦学医术和武功,日夜精读研习,满心满眼的要救千夙西,坚定不移的要与千夙西两相厮守,要与心意互通的爱人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也绝不会在这份感情中后退半步,将千夙西拱手让人。 而且,现在的叶鹤霖不仅仅只是千夙西的故人兄长,更是解去他体内蛊毒的唯一救星,谢非鸩说不得,伤不得,更加下不了阴狠的手段取了性命去,还得将人好好的对待保护起来,礼遇有加,随着他二人一同回到帝京。 谢非鸩在庭院里站了许久,立如枯松,沉思默然,终是心里的喜悦和希望占了上风,想着千夙西自此便可不再受蛊毒的折磨和束缚,不再需要月月服食压制的解药,可以再无烦恼思虑和后顾之忧的过上想要的生活。 沿着漆黑一片的庭院间相互连接的长廊小路,踩着之前被千夙西口口声声说着厌恶反感的失意和挫败,往二人居住的屋内走了回去。 他脸上仍挂着之前被刮伤的斑驳血迹,颜色暗红深沉,两只手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左手掌心里的伤痕更是急剧恶化,火辣辣的刺疼难忍。 屋内的灯暗着。 几缕月色洒在窗户上。 与离开时并未二致。 谢非鸩忍着手心的疼痛,极轻的开门,转身关门,小心翼翼的前行,在黑暗里,尽其所能的避开一地的狼藉凌乱的家具碎片,往休息的内室走去,想离得千夙西近一些。 再近一些。 即便是再被千夙西讨厌怨恨,再被千夙西拒绝排斥,再被千夙西将付出和改变不屑一顾,弃如敝履,谢非鸩也想可以悄悄的看着千夙西。 守着千夙西。 爱着千夙西。 哪怕是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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