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第3/3页)

出的冷汗，他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山神本以为李继灵吃了教训该认错了，哪想到他虚弱地说：“求你，放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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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被当成祭品献祭，回去做什么？”

    “我　……回去……我要找我父母和姐姐的尸骸，我想让他们入土为安，求求你山神大人，求你放我回去……”李继灵抽噎着回答山神，说完要说的就昏了过去，山神眯起眼睛细细端详小东西的五官，看起来也不是个要强的性子，求饶打滚样样齐全，原来也是一个倔强的人。

    李继灵孤身在世，无所依托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怕，可是他这段日子再痛苦也没有放弃，无非是家人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无人祭奠的一丝不甘心。现在又被抓了他只好道破心思，希望山神能有一丝网开一面的可能。

    不过李继灵这一次赌对了，他不知道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除了自然法则还创造了人伦天道，山神不管李继灵说的是不是真的，既然对方说了出来，他是修天地道的正神也不能不理会。

    如果李继灵是为了逃脱受罚编出来的谎话，山神有的是手段让他后悔。李继灵被丢回灵巢的时候辗转醒来，山神的大虎脸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操纵天羽衣和懂兽语吗？刚刚却为何失效了？”

    “难道……不是你找了过来搞的鬼吗？”李继灵哑着嗓子问。

    “呵呵，是因为你许多日未能承本座的雨露，灵气自然慢慢就消耗空了。”

    原来是这样，李继灵的逃跑计划会失败，其原因根本就是他没有真正了解什么能依靠，他肉身凡胎怎么斗得过山神，于是他颓然趴跪：“那你还想对我怎样？”

    “不是你说要找你父母吗？本座看看你怎么找。”山神在李继灵惊愕的神色下虎尾一卷就带着人出发。

    山神答应了少年的要求，不渝半日就携着李继灵到了当初的祭祀之处，到了那里李继灵也就分辨出家乡具体位置，少年隐约见到了遥遥半山腰上那个令人心悸的祭台，那夜记忆犹在，谁能料到他竟然见到传说的神灵。

    李继灵被山神放下，李继灵在前山神在后，一人一虎慢慢行走在凉风簌簌的山间小路上，忽然李继灵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一躲把身体缩在一棵树之后。那人就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之一吴长弓，家里是猎户出身，也是当初在泥石流的危机当中救他的人之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同样遭遇泥石流，姐姐殒命其中，而他当时活下来却是被留来当作祭品。

    李继灵悄悄跟着吴长弓，不知他在这附近徘徊寻觅些什么，不多时便见他找到一个小土丘，在土丘面前跪下，土丘前面立着个木板作墓碑，赫然写着‘李继灵之墓’。

    “什么？”

    李继灵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发出惊呼泄行踪，然后皱起眉咬牙切齿：自己还没死呢，坟墓都帮他立好了！又想他并未身死的事情也无人知道，又不气了。

    吴长弓对着空坟冢磕了三个头，皱眉哀丧道：“阿灵，我来看你了。”

    他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些吃食就要祭奠，边祭祀边在墓碑前的空地上啜泣：“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我、我去偷偷放你走，你也许就不会被野兽……呜呜呜，现在连个全尸都没有。”说罢，还抹了下眼睛。

    “他们拿你祭祀又有何用，村子里现在还在闹瘟疫！还把红叶也送去祭祀……”说到伤心处更是哽咽，“阿灵，你在下面不用等太久，那些害你的人，一个个很快也都来陪你了，老天爷不让活都活不了……”

    李继灵静静看了片刻，终于放开用力抠挖在树皮上的手指，不再多看。山神在后面默不作声，眯起虎目斜伺着失魂落魄的少年远去。

    吴长弓，你救过我，这条命就当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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