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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星阳翻着手底下的笔记,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余光就看着邱向涵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看得他一阵眼晕。 “你能不能别总跟我眼前晃。”麦星阳揉了揉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眼睛有点酸涩,他直起腰板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邱向涵恢复的状况很好,毕竟是个正值当年的小伙子,来换药的医生都说过再过个一星期多点就可以拆固定了。可即便是这样,麦星阳还总是对着他的固定板表示担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总动来动去的,让骨头怎么长?万一又留什么后遗症,老了有你受的。” “医生都说了,适当运动有助于恢复。”邱向涵振振有词,“我顶着这张脸出去不方便,在家里散散步总还行。” 散什么步?这叫以麦星阳为圆心画圆! 麦星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邱向涵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害怕他因为将精力过多思考那些不好的事情,万一有个想不开的…… “说真的,邱向涵。”麦星阳抓住了他的手腕,总算将这个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家伙固定在了原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跟你肋骨的康复能力一样强,不用担心我。” 邱向涵定定看了他一会,最后只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什么都没说。 麦星阳将这个大计划告诉了自己的心理医生,得到的反馈相当正面,医生对他的想法表示鼓励:“有的时候我们管这种让你去回忆的治疗方法叫做脱敏,不过,你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算是‘治疗方法’,不过,我觉得你这么做会一定程度上减轻你的压力。” 其实减轻的是愧疚感——这是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经常会有的一种心理,因为有的人在这场灾难中永远死去了,但是麦星阳却活了下来,而且,他还亲自目睹了这个和他关系密切的男孩死亡。 理智上,麦星阳可以清楚的认知,阿佐的死和他的行为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在潜意识里,这种愧疚感在折磨着他,这也是所谓压力的来源。 当然,这些医生都不打算直接告诉麦星阳,她只希望这个男孩能快点从阴影中走出来,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也是邱向涵的愿望。 在这段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两个大男孩正在一起,同春芽一般蓬勃地向着阳光更充足的地方生长。而在经历过一番惊吓之后,麦星阳的父母也终于看开了——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儿子过得健康快乐更重要的东西。 邱向涵拆固定的当天,麦星阳的稿件被正式通过媒体发布出来,他去报社亲自投的稿件,附带了一段视频。 现在网络发达,纸媒都在搞转型,这家报社作为国内相当重要的通讯报社也不例外。他们的新媒体运营也很完善,当天晚上,视频连带着麦星阳撰写的文字被同一时间发布,大标题为:洪水中的托举。 “‘就救朵儿。’这是阿佐同我讲过的最后一句话,当滚石径直砸向他的头颅,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笑容。有人说,人类在自然面前永远是渺小的,是这样的没错,人类是渺小的,但人性不是。” “姆安山的春天如约而至,一切悲痛的、破碎的,都在挣扎着走向新生。” …… 学术上来讲,麦星阳的这篇文字称不上是一篇多么正统的新闻报道,它更像是一篇手记,非得要贴切一点的话,应该叫它新闻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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