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应是瑶台月下逢 (第2/2页)
…他喜欢的居然是……”白芍又望望那根惹眼的玉枝。 鹧鸪哨爱怜地摸了摸白芍的面颊:“小呆瓜,你讶异什么?除我之外,世间还有其他男人也好你这一口,很奇怪么?我与那死鬼朽春笔,也算是有缘。可惜了,还是迟了一步,没能为你求一张墨宝,否则,你定然要比他,美上千倍!” 鹧鸪哨不屑地朝那天仙瞥上一眼——哎哟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刻意逗白芍的乐。由此看来,朽春笔把小情人画得美若天仙,也有虚假浮夸之嫌。 可白芍却有那自知之明,他晓得自个儿远不能同画中佳人相媲美。但鹧鸪哨如此说,他还是很开心。虽不知鹧鸪哨“好他这一口”能好到什么时候,可他暗暗希望,胡女的话能成真。 这时,他见那采花贼又从袖里抽出一样东西,顺口打趣道:“你的身上怎像藏着百宝囊,什么都有!这又是什么啊?” 鹧鸪哨打开布包:“小心别扎到手。这是银针,用来试毒的。” 说着,他已将针头的一端,插进了水仙盆里。再取出来时,银针已黑了一半,很显然,这花液中含有剧毒。 白芍感叹道:“天啊,这水仙花可真是好耐受力,日日浸在这毒液中,居然安然无事,还能滋养开花?” 鹧鸪哨凝视着漆黑的针头道:“果然没错,这是西域名毒——‘醉花荫’。此毒无色无味,眼观无色,鼻嗅无异,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可是只要不慎舔上一口、舌尖沾上一滴,生者便会立即毙命,犹如阎王金钩急急伸到阳世来索命,让你即刻醉倒在花荫里。之所以叫这个名,只因此毒十分特异,只稍滴上一滴,在水生花的花盆里,便能将花期延长上十日;十日之后再滴一滴,便又能十日。如此往复,直至稀有的毒液尽数滴完,那之前能长葆花开不败。不过算算日子,朽春笔已死去多时了,这盆水仙凋萎成了这个鬼样子,也是自然……” 鹧鸪哨拍了拍水仙的烂球茎继续道:“这花啊,就同人一样。假若某人,非但成日不合眼歇息,还日日夜夜不知疲倦地在床上折腾,便只能靠着人参、鹿茸、大补丹之类的外物吊着命。一旦停了进补,他会立即精元耗尽、精疲力竭而亡。而这受用过醉花荫的花,一旦停止了服毒,来年便再也不能如期开花了吧。唉,这万事万物过犹不及、盛极而衰的道理,这朽春笔岂会不明白?大概是太爱这水仙了吧,不忍一瞬看其凋败,才会如此极端。我猜想,这花兴许就是他那小情人送与他的念想,也说不定……” 鹧鸪哨长吁短叹之时,白芍脑里想的,却全是他爹爹与那小骚狐狸二娘所行之事。他禁不住担心鹧鸪哨一语成箴,爹爹本就年事已高,会不会也……(提示:这是一处伏笔,与大结局的谜底有关) 幸而鹧鸪哨又将话头转到了关键处,切断了白芍的胡思乱想:“而这醉花荫还有一处妙用,便是能隐匿墨迹。其实这张纸上,以普通的凡墨与西域的‘乌樨墨’,分别画了两张像,一张盖在了另外一张的上面。乌樨是一种长在蛮夷之地的罕见野木,其木质极厚极黑,研磨成墨后,笔迹落纸即消失,只有用醉花荫兑过水的毒液涂抹,方能显现完全。而醉花荫又能消融普通的墨迹,与乌樨墨相辅相生,堪称一对好伴侣,为西域江湖人士传递暗讯时所钟爱的宝物。” “啧啧,这种谋财害命的东西,你鹧鸪哨懂得还真不少嘛!”白芍不想在鹧鸪哨面前,显得呆呆笨笨、一无所知,便斜着杏眼讽道,“除了劫色之外,你鹧鸪哨该不会还夺命吧?” 这个么……鹧鸪哨虽然从未为窃宝而害过人命,但久在江湖闯荡,岂能没有与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再说以他的身手,真想要掐断个把喉咙,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嘿嘿,宝贝啊,咱这边儿说着人命案呢,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你忘了?就在这张桌上,曾搁过一只血红森白、死不松笔的断手!” 白芍的汗毛,瞬间全立起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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