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怪人设 (第1/3页)
“我当你是醉酒,你醒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说过的话。”发完信息,梅荀在楼下坐了一夜,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然睡去。早上醒时太阳高照、气候闷湿,他揉着酸痛的脖子,想到昨夜下过雨,但今天是个大晴天。 梅荀打开手机,昨晚发出去的信息没有收到回复。他独自开着车回家,感觉身体很轻,很自由,有种失去了重量、不受地心引力的束缚的感觉。这种错觉很快就消失了——他想到明天就要开学。 他想到明天就要开学,想到家里堆积如山的没写完的卷子、没读完的书、没想好结局的故事,还有没吃到见底的冰淇淋。他想到小时候妈妈给他煮的绿豆汤,他总是央求:“多放一点糖。”妈妈总是说:“你姐姐要减肥。”他想到几年前坐船出海,他看着海面上的波光粼粼延伸到视线不能及的地方,想象海面张开一条裂缝,船坠下去的场景。 海底有光吗?如果被海吞入腹中,被无边的黑暗和海水包容的话,一切痛苦都会稀释到可以忽略的程度吧。 梅荀从葬身海底的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他不记得从下车到回家这段路了,记忆残缺且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发烧了,额头是烧热的锻铁,胸腔是郁积熔岩的火山。他把空调打到二十度,又钻入了沾满omega信息素的被子里,在冷热交替中继续被噩梦纠缠。 下午他的烧退了一点,醒来点了外卖,点进去看到许裕园还没有回复信息。他给了五十块小费,让快递员买了退烧药,吃完晚饭和药又睡过去。下一次睡醒来的时候是夜晚十一点,他不相信许裕园不回他的信息,疯了一样地翻找家里的床铺、书桌、橱柜。 最后,他在浴巾架子上找到了许裕园的手机。解开锁屏,发现自己发出去的那条信息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梅荀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解开锁屏,删掉了许裕园的手机收到的信息。 梅荀打电话给方涧林,他知道方涧林是夜猫子,这个点不会睡觉。他倚在浴室门口,耐着性子听电话里的忙音,等待那边接通,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对面的人喂了一声,他立刻问:“我生病了,你来看我吗?” 方涧林已经躺在床上了,“怎么了?我这边过去要二三十分钟。” 梅荀按了一下突突跳动的额角:“算了,发烧而已。”他轻声自言自语:“大半夜的把你叫来干什么……” “给你带药吗?还是陪你去医院?”方涧林把手机按下免提,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听到梅荀说带药以后,他说,“我怎么感觉你病得这么凄惨?不会是人许裕园把你甩了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梅荀把电话挂断,躺回床上去。过了一会他听到钥匙开门声,赶紧在方涧林进来之前把快递员给他捎的退烧药丢进垃圾桶。 方涧林进门时看到客厅里那一整箱避孕套,表情有点古怪。他把塑料袋丢到床头柜上,“给你送药来了。”他摸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杯子,“这水还有点温度,你把药吃了吧。还是给你煮一壶热的?” 梅荀说不用。 “你量体温了吗?哎,我忘了买温度计,你家里有没有?你家怎么这么乱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家这么乱。”方涧林凑上去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只感觉到热,具体热到什么程度,需不需要上医院看病,他无法判断,“你感觉怎么样?不立刻去医院会不会把脑子烧坏?” “你话好多,吵死了。” 方涧林完说明书以后,把退烧药抠下来递给他,“要不是你我现在都躺在家里做梦了,你还嫌。” 梅荀把两个枕头垫在身后,半坐起身,接过方涧林递来的药片吃下。方涧林对他说:“睡吧。我就在客房,有事叫我,明早没退烧我带你去医院。” 梅荀说:“不想睡,我睡一天了。” 方涧林挑了一下眉,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就知道还得当你的知心哥哥。说吧,你干了什么让人家把你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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