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站起来啦 (第1/2页)
骨骼碎裂的瞬间,沈言脸上血色褪尽,竟比他还要白上几分。 他伸出手,顾不得腿部剧痛,指尖颤抖着搭上他的肩膀。 “好啦好啦,” 拍拍沈言的手背,沈离不甚在意道:“过几天就长好了,别往心里去。” “我去叫太医……” 沈言煞白着脸,根本没听进去:“你等等,别乱动…..” 一双略带凉意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别叫他们来。” 少年的声音低沉悦耳,温水一般包裹着他:“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见人比较好。” 烛光中,少年一头黑发仿佛浸染了天上的月光,化为霜雪般的银白。 银发碧眸,眉眼玲珑。 恍若当年长安街头上的惊鸿一瞥,有女子衣袂染血,踏着北地风雪而来。 “别叫他们来。” 沈离收回手,小动物般伏在他肩头,又蹭了蹭他的脖子:“你帮我处理下呗。” 冰凉的发丝水一样顺着光裸的脊背落下,铺了他满背。 银白而柔软。 少年挂在他身上,毛绒绒的脑袋拱来拱去,像只恃宠而骄的兔子。 想起他继位前的传言,沈言看着这张明显异于常人的样貌,锐利而妖冶。 半晌,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 “过一会儿就变回去了。” 沈离从不避讳自己体内的北夷血脉,奈何那些大臣心理承受能力脆弱啊:“比起这个,你要不要去沐浴一下?” 盘龙殿是历代皇帝的起居所,偏殿里引了一口活泉,方便他们洗漱。 只是沈离从来没用过。 经他提醒,沈言才觉察到一身粘腻,尤其是腿间,简直没眼看了。 “也好。” 沈言点点头,不洗一下,这觉是没法睡了:“你扶我一下,去把轮椅推来。” 沈离没有动。 面对青年投来的疑惑眼神,他略一歪头:“你不能直接走过去吗?” 沈离苦笑:“你明知我的腿…..” “你的腿?” 沈离跳下床,明明断了条胳膊,居然跟没事人一样:“你的腿有什么问题?” 轮椅就在不远处,沉重而精致,泛着阴郁的光泽。 “…….” “下来嘛。” 催促着行动不便的青年,沈离拉住他一只手,忽然拽了起来:“快点。” 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着往床下去。 沈言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忙一手扶住床柱,半个身体却受到惯性的作用,向着少年压去。 “不至于站不起来吧?” 沈离松开手,看着青年一条离地的腿,稳稳踩在了地上:“一国之运替你冲开经络,续骨重生。” “要是这都不行,除非你快死了,或者这个国家快完蛋了。” 修长挺拔的身躯在他头顶上投下一片阴影。 沈离不无遗憾道:“…..看来朱枢距离亡国还有一段距离。” 在北方广袤辽阔的土地上,诸部林立,征伐不休。 直到百年前,才彻底统一,建立了名为‘燕’的北地霸主。 北燕定都龙脊山,城名帝归,统帅北方的百万雄师。 其中,尤以重轻两种骑兵突出,号称日行千里,无坚不摧,正是北燕军事力量中的精锐部队。 有人曾评价过,纵观天下,能直接以兵力与之抗衡的,除非南方四国联手。 但要西枭、东虞、阙月和朱枢共同御敌,一致对外。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近百年来,北国的铁骑一直没有叩响雁离关的大门。 隔着天沧江,南北互不干扰,相干无事。 四国也渐渐忘记了昔年浴血搏杀,尸横遍野的场景。 甚至因北燕常年内乱,根本无暇顾及南方战线,而产生了北方蛮夷不过如此之感。 就是真开战了,单国对阵北燕,平A都能赢啊! 在这样的思想下,四国坚决贯彻重文轻武,以治抵战的政策,不断打压和抑制武将的发展,避免他们拥兵自立,威胁皇权。 正因为如此,武官的晋升通道十分狭窄,武举日益衰落。 别国不提。 就是朱枢,到了这一代,能称得上名将的,也就沈言一根独苗了。 什么,你说兵部尚书裴云啸? 那货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熟读各种兵法,腹中千般谋略。 …….结果连个卖烧饼的都按不住,八千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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