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不是刺杀的方法 (第1/2页)
宁谦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灯火如绯,朱墙似血。 头顶一轮明月高悬,洒下薄薄的微光,那点银屑铺洒在皇城的宫道上,像黑暗中的一点萤光。 疼痛充斥着全身,骨骼根根碎裂,几乎撑不起他的血肉。 扛着他的人身法轻盈,行走间没有半点震动,让他已经透支的身体得到了一丝喘息。 月光下,那人有着一张俊雅清正的面孔。 抿紧的嘴角淡化了这种美,令他看上去少了点柔和,显得刻薄而严肃。 “是你?” 作为县城一个小小的衙役,宁谦之没见过什么大人物。 刚好眼前这位就是一个。 “你竟然能活着从孟家手里逃出来。”宁谦之感慨,“断魂岭可是阎王道,向来有去无回的。” “是么?” 裴云淡淡道:“我倒不这么觉得。” “这是京城?” 宁谦之咳嗽了一声,被人扛在肩上滋味可不好受,何况裴云是第一次干这活儿:“难怪敢杀东州知府,你是陛下派来的?” 这一次,裴云没再接话。 宁谦之伏在他肩上,看着身后不断掠动的宫殿和禁军,一切都如此虚幻。 而在这些虚幻中,青年白衣上溅染的血迹和血腥味又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他闭上眼,就能想起之前那场杀戮——漫天血雨,剑光亮起,箭矢锁甲在密集的剑影间化为碎片。温热的血,断裂的肢体。东州军六千精兵,掌控这片土地近百年的家族,就被这一人一剑,如随手抹去一道雨痕般化为乌有,变成了一堆碎末。 一手提着孟献的头颅,白衣青年缓缓在牢门前停了下来。 “你就是宁谦之?” 青年看着他,“曾经在县尉李云手下做事的那个衙役吗?” “是的。” 奄奄一息的囚犯道:“我就是宁谦之,徽定县赈粮案里,负责押送的两个衙役之一。” “另一个呢?” 白衣青年一剑砍断铁制的牢门:“死了吗?” 剑光挟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划过他鼻尖,宁谦之心中一惊,以为他要杀了自己:“死了。” “这样啊。” 打开牢门,青年将孟献的头颅扔到了他脚边:“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去哪?” “京城。” 裴云身后,狭长的牢房走廊上,遍地尸骸,深红色的血液喷满了墙壁,剩下的聚积在尸堆周围,形成了一条血河。 而青年单手执剑,踏着尸山而来,白色的衣袖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我叫裴云,是刑检司主事。” 他说:“我杀了孟献,你现在自由了,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孟修伏地的瞬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沈离想,何必呢? 你们天天暗地里搞小动作,我也很为难啊!我可是很忙的,你们改朝换代就能加工资咋滴?不知道工龄越长待遇越好吗? 这么一想,顿时更委屈了。 “孟太史啊,” 年轻的帝王叹息:“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折腾你的,奈何你给我找了一堆麻烦。” 比如某天深夜,一个人躺在偌大的龙床上。 窗外有梨花幽香安抚心神,门外有壮实婢女挡住王叔,这样美好而宁静的夜晚,正适合补眠。 没有上书家里有八个女儿个个貌美肤白的奏折,也没有捂着胸口高呼我不行了陛下你不听我就死在这里的大臣,更少了长得好看你就任性吗果然昏君都靠脸的御史bb,人间至幸,莫过如此。 床大枕头软,从此君王不早朝。 既没有解战袍的将军也没有共枕眠的丞相,纯爱励志番。 然后他的寝宫窗户就开了个洞,冷风呼呼地吹进来,有人单膝跪在他床前,手里托着个木盒。 沈离迷迷糊糊地问:“这啥?” 那人不语,将木盒揭开,一层厚厚的石灰里,裹着个圆球状的东西。 沈离看得不仔细,随手摸了一下。 冰冷的,发皱的皮肤紧贴着凹陷的眼窝,连接着底部的是一截脊椎骨,被从中间整齐地切了开来。 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痂。 沈离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仓促抬头间,嘴唇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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