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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第2/2页)

过的最奇怪的人。

    ……

    “好玩吗?”席归星说。

    阿嘉德扔下手中水壶,此前他视若珍宝的花田一下子又不重要了,他转过身来,笑嘻嘻显然没有被戳穿的尴尬羞惭,这让阿嘉德有一种奇异的纯真感。

    “妈妈看到了?”

    席归星懒得说他了。阿嘉德有时候真是孩子心性,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小虫子,也是阿嘉德全然蜕变后能留给席归星的仍然熟悉的片面。

    除此之外呢,成年对于阿嘉德来说,温柔的伤痛太多。席归星就有了无尽理由,包容阿嘉德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阿璨,你不用这样的。”

    席归星很多次对阿嘉德说。白日、夜晚,他自觉蒙眼、他偷以喘息,他把漂亮的虫眸遮起,不再像曾经那样爱出门疯玩,席归星在整片星际流亡辗转,阿嘉德囿于他们的家苟且偷生。

    对此,阿嘉德永远只是笑,在对妈妈胡搅蛮缠的撒娇中巧妙地绕开这个话题。他的委婉他的拐弯,殊不知绕过席归星心防,在心上狠狠开一枪。于是补偿有了借口,星星本该在夜里璀璨,哪怕是在潮湿不可说的爱欲里。阿嘉德有了特权,他看到了夜里的妈妈。

    他学种花还跌跌撞撞,爱的那朵玫瑰已经盛开艳到糜烂。修长的茎干是妈妈两条仿佛可任意弯折的腿,朝生暮死是庸俗的花,妈妈的花则朝死暮生,只供夜里观赏,就这样拥有了世上最隐晦的纯真。阿嘉德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得有先见之明,才能早早把妈妈比喻作雪山玫瑰。雪山玫瑰本就是一种纯真。

    他学了这么多了,一头栽进花卉里,现在恐怕要比他的人类妈妈更了解花,但当阿嘉德看到妈妈的花,他依然晕头转向。他凑得很近,意图把这朵花看清,席归星伸手挡他的眼睛,但妈妈很快又在眼睫飞颤中将手放下。阿嘉德轻轻笑,他昏头啊,宁愿不信这是妈妈的补偿,而当做嘉奖。

    他要去摘花了。

    “嗯……”

    席归星发现自己竟难以制止那种闷哼,这比他对阿嘉德张开腿更加羞耻。

    “妈妈,”阿嘉德对席归星的反应时刻关注,“我弄痛你了么?”

    虫子对待他曾暂居过的妈妈巢穴举止小心至隆重,他所没有的、又一生向往的、长在妈妈身上而迷人的器官,阿嘉德太无措了。

    “我剪指甲了。”忍不住的,阿嘉德小声为自己正名。

    席归星大脑都要烧坏了,轮到他闭眼,嘴唇抿得很紧:“这种事情不用说……”

    “为什么不用说。”阿嘉德皱着眉,但他又不善于和席归星争辩,他只能用那种温柔埋怨的口吻企图说服他的妈妈,“妈妈,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总是皱眉好像不开心。我想你快乐的,又怕自己做不好。所以要问你,也想妈妈回应我。”

    席归星捏住了阿嘉德还欲喋喋不休的嘴巴,人类躺在床上,有一种很难以言述的目光凝望他的虫子,然后轻声叹息。

    “真是……败给你了。”

    阿嘉德当然无法明白像席归星这样的人他一句叹息的话到底有多复杂的含义,他只能倾身过去,趁机偷亲到席归星的唇。阿嘉德很喜欢接吻,哪怕他也不明白吻的含义。

    随着他动作,手指去往甬道的更深处,他们更交融,亲密为一体。

    也就忘了,保护阿嘉德,是否还是问心无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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