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 (第3/3页)
李长垣擦头发的手一顿,放下长巾紧紧抱住铃兰的身体:“乐渝,阿兄说过,要你做皇后,我要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你是我李长垣的女人。” “阿兄,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不想要那么多,我只要你的心,只想我们能够在一起就可以了。” 铃兰不想给李长垣那么多压力,她很满足现在的状态,被保护在宫里,整日能够睡在李长垣的身旁,被他爱着哄着,抱着。 想要立自己的妹妹做皇后,这是一个荒诞无稽的事,谁听了不唾弃,震惊。 这是条需要披荆斩棘的不归路,搞不好哥哥的皇位不保。她不能够那么自私,她做不到让李长垣用皇位江山名誉换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名分。 “有夫妻之实,无夫妻之名,我不想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这么跟着我,我不想你受委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乐渝,我爱你。” 李长垣说这话时,头埋在铃兰的脖颈处,她能感受到李长垣身体的颤抖。 哥哥,在哭泣。 铃兰心被揪的发痛,她转身用双手托起李长垣的头,两个人四目相对。 铃兰轻轻的吻上了李长垣发红的眼尾,用舌头帮他舔掉还挂在脸上的泪水。 “阿兄,我们不是普通的儿女,我们是大晋的皇子皇女。在你我的身后,是大晋子民,是数代先皇百年基业,更是阿兄你在历史上的名声。” 铃兰目光坚定,她明白阿兄对她的爱,也懂皇六子李长垣的开疆扩土,名垂千古的野心。 她不愿意,因为自己掩盖掉阿兄所有的功绩,只让人记得他荒淫无度,与妹乱伦。 “死后的评价那些我不在乎……我…”李长垣要解释,铃兰用手捂住他的嘴,向他摇头。 他在乎,他怎么会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他就不会爱民如子,不会在朝堂上善听谏言,善用人才,约束皇权,土地改制,严惩贪官。 可现如今,他为了自己,正面与朝堂与子民抗衡,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阿兄,跟我来。” 铃兰拉起李长垣的手,带他到了殿外,指着那皎洁的明月对李长垣说道。 “李长垣,今,以月为证,以雪为宾,叩感苍天大地,借问父母双亲。今夜就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从明日起,我李乐渝将梳起妇人的发髻,佩戴妇人的簪花腰饰。此生只为李长垣一人做妻,生死相随。” 不顾李长垣惊愕的目光,她取下耳朵上的一对耳坠,郑重的放在手心里,递给李长垣:“何以至区区,耳中双明珠。” 怎么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真诚呢,送你一对我随身佩戴的明珠吧。 耳坠由黄金,珍珠,粉色的晶石做成,那是她及笄之年的礼物。 李长垣呆在原地,良久他才接过铃兰手中的一对耳坠,握在手心,眼中含着泪。 “这是我玉佩。”李长垣解下腰间一方形黄玉做成的镂空花纹玉佩,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系到了铃兰的腰间:“乐渝,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为了那点名声委屈你,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坐在中宫的位置,我要向世人宣告,你是我李长垣的女人。” 铃兰听着李长垣的话又感动又生气,她哭着抱住李长垣,道:“阿兄,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做。” 怀里的人嚎啕大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温柔的抱着铃兰,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乐渝,阿兄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是的,在他想要夺权的那一刻,在同先后一同策划谋杀他的父皇的时候,在他陷害皇子的时候,在他让人用家人的命威胁先皇亲信的时候,在他让绥城的人来帮自己宫变的时候,他就没有退路了。 那一夜,他是没有被父皇叫去听命,因为他在看自己登基的龙袍,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朝堂龙椅上,等着父皇咽气,接管这天下。 绥城的人,只是用来压制杀戮那些不听话人,是他最后的底牌。 那一晚,从太后,史官,先皇的宦官福海,御林军,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他十几年的蛰伏准备,都是为了那一晚。 他是掌控一切的王,王,就应该高高在上,就应该杀伐决断,就应该不被任何人牵制。 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罪恶的鲜血。 总有一天,这些恶行都会被人昭告天下,但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怕那时他的铃兰花,还会为他盛开吗? 铃兰还在怀里呜呜咽咽,李长垣把她抱起,送到了自己的龙床上,轻柔的亲吻她的额头鼻子嘴巴。 “哪有新娘子新婚之夜哭哭啼啼的,嗯?”李长垣捏着铃兰的红彤彤的小鼻子,哄着她玩。 “你不是没有接受我的求婚么?”铃兰眼睛红的像小兔子的眼,嗓音哭的有些沙哑,鼻子也囔囔的,说出来的话鼻音很重,带着委屈和她独有娇气感。 “哪有女子跟男人求婚的,再说哥哥不是回你了吗?”李长垣擦拭掉娇娇儿脸上的泪痕:“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怎么表达我对你的爱呢,把我的佩玉系在你的罗裙上吧,代表着我们已经相爱。 “乐渝,我希望你快乐,永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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