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和尚,自不能明白,佛心之印,会刻入骨血,永世不除! (第2/2页)
人人定当珍惜,怎能如此轻易的去践踏他人性命呢? “和尚让开,这事跟你无关!” 玄真惊住之后宣了一声佛号,循循善导:“各位施主。那妖混元派自有方法镇压,但不能以焰阙或者说任一人的性命为代价,否则吾等又与那妖何异!” “和尚,你瞧清楚,此人血色般的眸子与发色,本是不祥之人。本来我们平安镇百年一直相安无事,偏偏他一来,湖中巨妖掀滔而起,差点倾覆整个钱塘江!钱塘江一朝颠覆,必将淹没无数城镇田地、牛羊马群,不说死伤无数,就算侥幸逃生,我等也会因大水茫茫而无家可归!” “请相信玄真,也相信混元派,那样的事绝不会发生。” “哼,此时已有迹像!原本平静的湖面已再次波涛暗涌,想来不消一日,那妖会再次破湖而出,为了百姓安危,我等绝不能让此事发生!若要杜绝此患,唯有祭湖!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不成文的办法!” “事出必定有因,但玄真可证,与焰阙真无关系。祭了焰阙,也不是治标之法。”玄真一心替焰阙辩解,也绝不同意这些人荒唐的作法。 在他眼内,众生平等,焰阙奇貌异色,不能以常人渡之,但也不应以妖论之。就算是妖,也不能说杀就杀。每一个生命都应受到尊重。 “那他这满头的血色,连眼眸也是一片血红,到底是为什么?” “世人相貌,千变万化,他不过是与我们生得稍有不同,不能以此断定他与妖有关。”玄真说得铿锵又坚决,后面跟随而来的许换连连点头。 众人纠缠许久,都是为了焰阙,而本尊反而看好戏的站立一旁,不加辩解一句,唇边的笑容未收,眸底艳色潋滟,其他人一概不放眼内,只瞧向玄真。 “别再听这和尚诡言巧辨了,赶紧带人走!时辰快到了!” 玄真伸手一拦,修长的双臂展开,完全将焰阙护在身后,宣一声佛号,诚恳认真地说:“玄真答应你们。待过一段时日,我自会前来渡此湖妖,到时你们皆可安生,不必行此下策!” 他想得当然,一段时日之后,焰阙回归本心,赌约结束,他便可依样画葫芦对那妖重施一遍,如若劝诫不成,他亦有能力以武伏妖! “哪能再等时日,根本等不得!和尚再不让开,休怪我们不客气!” 玄真无奈摇头,身躯不作任何退让,反而将焰阙护得更紧。 不说现下是焰阙遇到危险,换作是别人,他一腔赤诚,佛坐心中,断不会轻易让开。 然后,他想了想,说了一句:“若真要拿人祭湖,小僧愿以身代。”语气平静坚决,并且说到后面越说越淡。 他即已打定主意,心性与意志皆如佛前金樽般坚定,自不会有常人那种生死在前,因着艰难抉择而有所犹豫及起伏。 众人一时都愣住,齐齐瞧着这光头和尚,本不应惹俗世,偏要为妖挺身而出,到底所为何来? 玄真继续淡淡地解释:“你们既已认定焰阙是妖,以妖祭妖,可能会适得其反。玄真不才,自小信佛,修行二十载,愿以佛之名,以己之身去渡化那妖,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一番交头接耳,觉得玄真说的并无道理。可是又怕焰阙成为另一只他们无法掌控的妖,同样能掀翻钱塘江,那又是一段避之不及的祸事! 若能一举两得,同时伏了二妖,岂不快哉? 一时之间,几人聚到角落当中,低头交互一番,暂没有定论。 焰阙身为当事人,相同的事当然不是第一次遇到,心中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却一直当自己是局外人,有心要看看玄真怎么解决,如何能完美的化解眼前之危。 当玄真表面与内心一般坚决,愿以身代时,心中微有震动。暗暗叹气,觉得这和尚又犯傻了,看似聪明,实则愚笨;看着愚笨,却又慧至心灵,倒叫他完全瞧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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