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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很晚才回来。 他的好哥哥,最崇拜、最信任的哥哥,回来时捡到那样的他,竟然捂住他哭诉的嘴,带他去洗澡。亲手,仔仔细细地将他完全洗干净。 哥哥吻他哭肿的眼,讲:“我不会说出去的,但哥会替你报仇。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点头。隔天,他的床头柜上就多了一个小盒子,里面的放着三条鲜血淋漓的右手小指。 …… 这些尘封已久的往事,费则文根本不愿想起。 “我想自己睡。” “你睡着了我就走。” 费则文睁大了眼也只能看见他是个黑乎乎的影子,还有那双很大的手,费则文记得,这双手很白,而且瓷器一样精美。从小自己就喜欢盯着他的手看。 “对了。”他突然说道:“你走这么久,药也没带。停药太久容易萎缩……” 费则文听到这里已挣扎起来,想跑,被费则荣拽着脚踝拖回来,按在床上,分开双腿。费则荣插入手指试了试,感觉到他的人造子宫已从内而外开始萎缩。 “今天我帮你。”费则荣仿佛听不见费则文在哭,他沉浸在自己的氛围里,很投入地用一种语气讲话:“我也不是天天有空,你自己要记得,不维护容易萎缩……” 我讨厌这个!我讨厌这个!我讨厌这个! 费则文无声呐喊,连哭都闷闷的。 费则荣吻他,“我真想你,你跑到加州不见我,怎么又回来?”费则荣与他十指相扣,拉到他眼前,笑着自答:“打断骨头连着筋,分不开的。” 他又吻,无休止的吻,费则文能不停地嗅到这最熟悉的气息,包括他所有年少春梦的气息。他痛恨这上瘾,痛恨难以自抑去索取, 他哭着喊:“哥哥……” 费则荣顶进他的身体,他畏手畏脚缠上去。 “哥,哥……哥!” 费则荣像头牲畜,恶狠狠撕咬他。他也学样,啃咬费则荣的肩。费则荣咬着牙继续干他,一刻都不愿停。 三点,费则荣说不想让他太累,独自穿衣离去。这些年来,费则文的眼眶被他自己扯得越来越开,所以当他此时大睁双眼时,已显得眼白太多,他不能动弹,皮肤上的记忆一直无法褪去,甚至叠加。 重重地吸,颤抖着呼,每一下都称得上艰难,房子像一座巨大的氧气罩,供他生存,又扼制他生存。黑暗在他身上滚动,呼啸,空气里夹着针,扎着,刮着,皮开肉绽。 天将亮时,他终于挣扎起身,穿过门和走廊,走进一间屋子。 费棋小小的脸没在夜色里,沉沉睡着,他吮吸自己的手指头,半边脸睡变形。费则文把手放在孩子脸上,刚刚好一把就能抓住。轻缓的呼吸喷在他掌心,温温暖暖的,这个生命脆弱又柔软。 他一把捏下去,紧紧箍住孩子的两颊,费棋惊醒,吓得哭叫,费则文慌忙捂住他的嘴。他害怕费棋把人引来,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在这里。 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甚至不知道自己捂了多久,只感觉谁将他拉开,用力攘在地。他倒在墙角浑浑噩噩,无人理会,所有人围着费棋,费则荣把费棋从床上抱起来,一边叫“医生!”一边走出门。屋里所有的脚都随着费则荣往外去,直到最后,都走光了,他一个凶手竟然被扔在犯罪现场。 他站起来,追出去,看见魏缇俐在人群最后,回头望这里,眼里的恨意深不可测。她碰上费则文的视线,立马转开,脚步匆匆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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