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2/2页)
刀踢到一边不让他碰到。 周雁行眉头皱的死紧,他弯下腰要去捞陶暮远的腿弯,陶暮远赶紧阻止他,“我能走。” 周雁行看着他,面上已经阴云密布了,顾不上他的反对了,周雁行把陶暮远抱起来就往急诊大步走去。 伤口清理过之后,医生给陶暮远伤口处打了一针麻药准备缝合,等待起效的过程中,陶暮远问守在旁边的姜医生,“那个人你认识吗?” 姜医生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下午我跟你说要求给自己孩子办出院的家长。” 周雁行在旁边适时的问了句:“他为什么要伤人?” 姜医生看了看周雁行,又看看陶暮远,“他孩子没了,昨天晚上突然病的很严重,没抢救过来。” 陶暮远沉默了,手心逐渐发麻,他看着自己手心的伤,说道:“姜医生,下次不要再随便同意病人出院了。” 家属不该来医院报复,姜医生也不该让病人出院,陶暮远谁都不觉得可怜,只可怜那个因为耽误治疗而死掉的孩子。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陶暮远往沙发上一躺就不愿意再动弹,周雁行蹲在沙发边上,捧着陶暮远的右手看,包扎的很严实。在医院缝合的时候,虽然知道打了麻药不疼,但他还是感觉每一针都像是扎在自己手心似的。 陶暮远推了一把他的脑袋,“干吗呢?包都包上了,还看什么?” “还疼不疼?”周雁行往他手心吹了吹,明知道隔着厚厚的纱布感觉不到,但就是忍不住吹一吹,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陶暮远瘪瘪嘴,没有外人在,他很诚实的说:“疼啊,怎么不疼。” 周雁行又气又心疼,“知道那人手里有刀还要去挡,你当自己刀枪不入吗?”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而且,还好那一刀没捅到姜医生身上,不然命都可能没了,我只是伤了手而已,过一阵就恢复了。” 周雁行叹了口气,低下头隔着纱布在他手心吻了一下,“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陶暮远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周雁行想说什么,但是张张嘴,话却说不出口了。 陶暮远好像懂了似的,“你想说医生这个职业太风险太大?” 陶暮远笑了笑,用手指碰碰周雁行皱起的眉头,手心被牵扯的有些疼,“我没跟你说过,我爸妈以前是急诊科医生,他们每天都面对各种各样的病患,大多数都是危重病人,能救活那当然是最好的,那些病人家属会很感谢他们,没救过来的话,要面对的是谩骂,有时候甚至是殴打,虽然我那时候很小,但能感觉出来,他们很爱自己的职业,就像爱我一样。当初选择学医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有这种情况了,但这并不影响我热爱医疗事业。” 周雁行听完之后,没说什么,但是眉头舒展了一些,他揉了揉陶暮远的脑袋,在他散乱的额发上亲了亲,“想吃什么?我去做。” 陶暮远疑惑的问:“不是吃饺子吗?” 周雁行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间太晚了。” “我不,”陶暮远胳膊揽上他的脖子,“就要吃饺子。” “好吧,那你松开我。”周雁行无奈的笑笑,生病的陶暮远有点黏人。 “我也要去。”陶暮远坐起来,想把拖鞋穿上。 周雁行就着他的坐姿,把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手托着他的屁股往厨房走,陶暮远不像在医院里那样抗拒被抱着,他老老实实的环着周雁行的腰,把头搁在对方的肩上。 陶暮远坐在橱柜上来回晃荡小腿,周雁行就在旁边揉面擀面,时不时的把面粉凃到陶暮远的脸上,然后陶暮远再回他一巴掌的面粉盖在脸上。 吃完饺子已经十点过了,陶暮远说要洗澡,拿着睡衣和换洗内裤就往浴室走,半道被周雁行拦下来。 “你这手怎么洗?”他指着陶暮远的右手。 陶暮远想了想,“套塑料袋?或者戴个一次性手套再把边缘封上?” 周雁行摇摇头,“不行,血液循环不好。” 陶暮远问:“那你的意思?” 周雁行看了看他,然后把他手里的衣服拿过来,“走吧,我给你洗。” “不不不,”陶暮远要去抢衣服,“我自己来。” 周雁行把衣服举高,“哪次做完不是我给你清理的。” 陶暮远红着脸踮起脚伸长胳膊,“今天又没做!而且最近都做不了了!” “嗯,”周雁行拍拍他躁动的脑袋,“欠着吧。” 最后当然还是被脱光光扔进浴缸里了,但这折磨的并不是陶暮远,而是周雁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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