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生子系列_番外朱九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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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朱九篇 (第6/6页)

肥硕,与前次所见大不相同,只怕这腹内也满是油肉。如此,那大夫便净了手,按在朱九腹上,猛地大力一推。果然入手皆是绵软肥肉,于是他又更加用力按压,这一下使得朱九腿间又冒出许多污血来。

    大夫又大力按腹两下,摸准了死胎位置。之后便不仅是按压,更加推挤顺胎,揉推不止。直弄得大夫满头是汗,那朱九也不曾醒转,倒是他腿间血液越积越多,身上肉团被推挤得颤动不止。

    如此一个下午,这死胎才落下,已经瞧不出人形来。那张氏虽心知不成,仍是问道:“这紫车河我儿可用得?”

    大夫回道:“这胎亦染了病,胞衣已然脏污,于令公子无用。”

    张氏虽早知如此,还是难掩失落,便匆匆转去那二妾房中,分别探问她二人胎像。尤其香姨娘正是怀胎五月,孕身显露之时,叫张氏看了十分喜欢,赐下许多珠宝玩器,叮嘱许久。

    在那二妾屋中看过,张氏心下稍宽,又去瞧自己儿子。那马公子夜里疼痛不止,难以入睡,只能在白日里略打盹一回。这时候他正睡在床上,面色平和。张氏不叫人惊动,缓步走到儿子榻前,见他面上颈间生得块块疮斑,不禁悲从中来。

    原来这马公子之病已又深了一重了,如今双目时常剧痛,更加眼神模糊,看不分明了。大夫诊治,说是疮斑生长入眼,以致肿痛失明。张氏见他难得平静睡颜,噗噗落泪,直退了数步,掩住脸去,以巾帕拭泪。心里十分怨愤朱九,怨怪他身子不强,染了那病,胎盘平白用不得了,使得文儿又要多受数月苦楚。

    于是并不很叫人精心照料朱九,不过使他活着罢了。那朱九身上笨重,又无人带他出门行路,只好一直卧床。后又因过分痴肥,更添了痰症,如此更加呼吸吃力,略动一挪动便哧哧喘气不止。如此,他连吃喝也在榻上,又因无人精心侍奉,生了许多褥疮,后背双臀皆是烂疮脓血不提。且他也染马文君之病,身上面上生了许多红疹,又时常高热反复,直烧得人事不知,此后更少有清醒日子。

    后来香姨娘产子,取了紫车河给马文君做药,然病未见好。于是马公并张氏转喜为怒,疑心奉香与旁人有染,此子乃是私生。奉香自然哭求不止,马家夫妻仍要捉了她鞭打。还是那大夫开口,说这公子病势渐沉,故而一个紫河车已不顶用,需得再得一个,并着亲儿脐带血入药才好。

    因此夫妻二人又日日望着春姨娘那胎,这时候那边朱九眼见着气息日渐衰弱,因那卦象之言,硬是以老参灵芝炖汤吊命,勉强又拖延二月,至那春柳亦产下一子。时朱九虽重病多时,身上仍然肥硕,又因为水肿虚胖,反倒更加瘫软几分。他这样死了,也没得坟墓棺椁,不过叫人抬了出去,往那荒野郊外草草掩埋罢了。

    说回那马文君,他又得二子胞衣并脐带血入药,合着各种滋补药材吃了一回,果然身上好了一些。那马家夫妻二人自是喜不自胜,重金酬谢。然不过数日,马公子便又衰弱下去。只因那气血是被补药强行激发,如今病症比往日更胜。

    于是马府又要请大夫来瞧,却得知往日常来的那位大夫已然辞了馆,举家搬回南边去了。由此方知乃是个骗子,于是夫妻二人垂泪不止,又互相争吵埋怨,弄得家宅也不安宁起来。

    又过了数日,马公子实在骨痛难忍,服了安神汤亦是无用。一夜疼得抓了狂,一路跑进院中,坠入湖里,头磕在湖底尖石上,就这样死了。

    马大人并张氏悲痛欲绝,又想起儿子唯二骨血。此时二者亲母皆亡,奉香是因老爷夫人怀疑,又惊又惧,月子里吹了凉风,害病死了;春柳则是因胎水早破,生下儿子,自己便死了。马家父妻二人因儿子早亡,更加要下人精心侍奉孙子。

    可惜那二小儿,出生时皆是不太强健模样,夜里又是常常躁动不安,挣扎啼哭的。大一些那个,出生数月便鼻间流血。到了两岁,更是鼻梁塌陷,又常流出些含血的浓涕,憋得他喘息不得,更不能吃乳,很快便死了。

    另一孩子虽勉强养到了六岁,却自小四肢疼痛,不能行走。只日日卧床,使得腿脚萎缩畸形,腹部却又怪异胀大,且身材瘦小,面色黄瘦。一日他吃糕点,一时间呛咳,背过气去,不等大夫赶到,已然憋死过去。

    原来他二人母亲其实也害了那病,只是比那朱九略幸运些,不曾胎漏停育,得以将孩子产下。

    这样马家偌大一府邸,如今竟只有老夫妻两个互相扶持。坊间便有传言,说那马公子是染了杨梅疮,府上必却要使他留后,故而频频同妻妾交合,使得府里病者无数,连着生下孩儿也是天生害疮。

    由此,马家便声名败落。后来马大人又遭贬谪,其妻张氏更抑郁而逝,府里只有他一人,愈发独木难支,满室凄凉,不久也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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