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只似风前絮 (第1/2页)
自叶归澜去往朝歌以后,九陵城里的人便不再听到他的消息,倒是陆续有大批朝歌的子民被送往九陵,再从九陵去其他地方。 他们也许不是自愿离乡的,是叶归澜在遣散他们。 朝歌已经到待不得的地步了么? 春君固然忧心,但忧心也无用。他所能做的只有帮助昭清接收管理这些流民,按九陵的律法安排他们的去处,该送多少粮食盘缠便送多少,算作九陵之主昭清长公主的善意。 春君仍在讲学,还在第一次来九陵讲学的缘生楼里,听讲的除了一小波穷苦的孩子是熟面孔以外,底下的听众总是不断变换的。 九陵只是这些人的经行处,不是终点,不是归宿。 至于座上的文人富绅更是变了又变,边关战事频发,如火如荼,有能力的早卷了铺盖逃奔他处,绝不会留在九陵。 春君对氛围的察觉能力是很迟钝的,但这些时日里也感受到了些不寻常。 这不寻常的名字叫离散,又或者是,分崩离析。 对街富贵酒楼的老板贱卖了酒楼远逃了,楼里的大厨和伙计有一半跑到缘生楼来寻活干、谋生计。 听说街尾烟水坊的姑娘们纷纷用半生的积蓄为自己赎个自由身,老鸨却只收了一半不到就放了人。 戏园里传出的唱腔一日悲过一日,不过在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戏班子也搬走了。 有人在春君讲完学后举手,言辞恳切地请求他,“春君大人,您快些逃吧,俺们听说朝歌要守不住了,金兵很快就要攻到九陵来了哩。” 还有人拦住昭清和春君,是对着昭清说的话:“长公主殿下,您带着春君大人快跑吧,你们娇贵,陷在九陵太不合算了。” 昭清只摇头,认真地告诉他们: “本宫是九陵的主人,若本宫都逃了,还有谁能镇守九陵呢?” 大约这就是战争,把一切寻常的、习惯的、温暖的事物拆散了肢解给人看。 也叫人知道,没经历过离别与重逢、未承担过欢愉与悲痛的灵魂与人生,是无意义的。 这段日子里,昭清也像一把被拉到极致的弓,保持着紧绷的姿态。 春君总疑心他会断裂,但昭清显然比他想的更为坚韧。 这位九陵人民心中至高无上的长公主,在外边永远是杀伐果断永不犯错的女中豪杰,在风雨飘摇之际,作为乱世之中的顶梁柱存在于此。 唯有夜深人静,只月儿高挂天际之时,昭清才能够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会在春君面前显露出几分软弱姿态来。 譬如今夜。 春君照旧是在昭清的书房里陪他的。 昭清伏案阅览奏折,春君便在一边贵妃椅上看书。二人无话,烛火摇曳,似乎是片刻的宁静温馨。 但这是假的。 春君今夜心里总感到不安,虽然眼皮没有跳,但一阵阵的心悸让他定不下神来。 昭清可能也如此,他索性弃了奏折,站起身来唤春君: “小少主...” 这一声小少主喊得春君心头更跳了,他抬眼看昭清,见到这个人眉目含情,脉脉而旖旎的,便知道他是想干些不正经的事了。 春君叹息,但觉得这样也好,风月之事总归是个发泄的途径,也能暂时忘却那些烦忧惊惶的情绪。 他抛掷书卷,起身走到昭清身边,然后便被昭清压倒在书桌上。 春君趴扶着桌面,衣摆被从下方直接掀起,撩到腰部堆积着。昭清褪下他的亵裤,动作显得很急切。那些布料松垮地套住春君的脚踝,落在地上。 昭清摸索了会儿,不知道从哪拿出个小瓶,打开来里头是膏油似的东西,散发着艳媚的香气。他用指尖抠下一块,屈膝到春君两腿之间,分开那两条玉腿,露出臀肉间的穴眼。带着膏油的指尖抵上肉穴,浅浅戳刺着把油脂都送进穴道内里。 春君咬牙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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