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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县要关城门了。” 林今棠刚起身,有点目眩,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听谁说的。” 司棋道:“就是掌柜说的。” 他们住的地方,是镇上唯一一家还敞着门的客栈。汲县连年旱情严重,早已没了生意可做,客栈老板兼掌柜开门迎接过路人,也只图稍稍补贴家用,实则他们也正打算收拾东西举家南迁。 林今棠打理好自己出门时,就听见掌柜在楼下与儿子相谈。 “什么缘故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关城门呢?那你可有问这城门什么时候能开?” “问不着啊,守门的士兵一问三不知,说是听命行事、无可奉告。”掌柜儿子说,“爹,您也别担心了,齐王的兵在城里头呢,出不了什么事。” “可若是没有出事,那怎么会关城门,不行,你再去打探打探。” “哎……好吧。” 林今棠不由得想起齐王身上的伤,料想没准关城门是为了抓刺客什么的,便没有在意。 然而当日午后,便有人重重敲门,掌柜举着棍子站在门口,不敢给人开门。 只听见外面有人哭喊:“害死了我孩子的人就住这里,我家三牛昨天就是吃了他的东西,才变成这样的!” 司棋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起来,颤着声音问:“郎君……他们说的,该不会是……咱们吧?” ☆、苦蓢 林今棠走下楼,掌柜见了他那镇定的模样,也不由得冷静了些,等着他开口。 林今棠却直接将门打开了。 门口哭诉的妇人猝不及防,险些摔倒,林今棠扶了她一把,看向妇人怀里奄奄一息的男孩。 小孩脸上通红,紧闭着眼冷得哆嗦,嘴角不住溢出些秽物,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林今棠取出一条帕子裹在手上,试了下他的额头,掀开他的眼皮和嘴唇看了看,又将他衣服拉下来些。 妇人反应过来,紧紧护住小孩,怒道:“你要做什么,不许你动三牛。” 林今棠看着小孩身上鲜红的斑瘀,吐出四字:“伤寒之状。” 司棋大着胆子到郎君身边来,一听这话,连忙道:“伤寒?那怎会是某给你的吃食有问题,当是你这孩子受了风才是!” 他跟在林今棠身边久了,对这些病症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林今棠神色有点肃重,将欲拦在他面前的司棋拽回门内:“不是一般的伤寒,可能是瘟疫。” 司棋定在嘴半开时,半晌后,哆嗦着问:“郎君,你说……是什么?” “瘟疫。”林今棠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围观者也都听到了。 顿时众人都顾不上看热闹,只想离那对母子越远越好,一时间摔倒之人无数,哀嚎声和孩子们的哭声不绝。 妇人嘶吼道:“你,你胡说!你这是随口编出来的谎话,乡亲们不要信他。” 却没人理会她,人们最惧瘟疫,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们也不敢再凑上来。 司棋难得反应这么快,迅速将门关上,将板凳桌子搬来抵住门,林今棠拿火柴点了火,将帕子烧尽,语气平静地吩咐:“打盆热水,取皂角来,我洗手——你们最好也洗洗。” 掌柜原本还担心他刚才碰了那小孩会否沾上疫病,这会儿看他从容不迫地做这些事情,硬生生流露出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又心安了些。 “小郎君莫非是行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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