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金汤 (第2/3页)
体几近崩溃,夏冬来已经骂不动秋明春,他甚至怀疑秋明春没有打算回来。他是想要把自己耗死在地下室里。 死人是嘴巴最严的人,因为他们再也没机会开口了。他没有机会去指控秋明春对他做了什么。 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秋明春口中说的的喜欢,他把那种不道德的强迫行为归结于报复。黑道的报复的最终归途是灭口。对死亡的恐怖造成了夏冬来精神上的打击,他在清醒的时候也同样是放空的状态,无论清醒还是昏迷,他都像是一具“尸体”,一具胸膛轻微起伏的空壳。 即便如此,夏冬来还是有对生的渴望,他空空的脑袋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念想,无论要让他做什么,只要让他出去。崩坏只需要一点点,有了开头,到全部坏掉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 夏冬来最后只存着这么一个要出去的念头,支撑他到秋明春回来的那一天。 地下室的门隔了这么一段时间终于有了响动。有光透过打开的门缝照射进来,在夏冬来脸上映出一道光斑。夏冬来不适应地眯起眼,光线在他眼前成了模糊一片的金网。 他混沌的脑袋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来了,有人打开了门,门的后面是有别于黑暗的光明。 夏冬来砰的一下从床上掉到了地上,他顾不得疼,拼命地往前爬,像是追寻着那道光,追寻着门的位置,但他的光被人挡住了,他停在一双大长腿面前。 夏冬来抬起脸,见到一张略略被晒黑的俊美面孔,他一时没能把人和名字对上号,怔愣在当场。 在夏冬来失神的时间里,秋明春对趴在他脚下的夏冬来好一番打量。夏冬来如今可以说是凄惨,身上的肌肉因为供给营养而缩水了一小部分,但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强壮上不少。这样一副结实的肉体用爬虫一般的姿态趴倒着,说不出的滑稽。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显示出大片的脏污,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秋明春蹲了下来,他不嫌脏地用手抬起夏冬来同样脏兮兮的生着胡子的下巴。他的眼睛对上夏冬来浑浊得失去焦距的眼睛,另一只手摸着夏冬来耳朵上浮凸出牙齿形状的疤痕,笑着说,“东来哥,我回来了,你有没有好好反省?” 秋明春的话点动了夏冬来说话的机关,他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嘶哑干裂,好像很大声,在秋明春听来却小得仿佛用光了夏冬来所有的力气才说出口,“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鹦鹉学舌都不会像夏冬来这样反复地说着同样一句话,他还抓着秋明春的裤脚努力撑起身子,把他那张凸出眼球的狰狞面孔凑到秋明春眼前,再一次强调说,“让我出去!” 这一次的声音变得顺畅又充满了个人情绪,声音大小也刚刚好,却尖细地吓人,仿佛把夏冬来的不正常都表现了出来。 秋明春却要让明显精神不正常的夏冬来正常地回答他的话,“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听到你的反省。” “反……省……”夏冬来卡壳了,他不再重复说话,却开始复述起秋明春的话。 “忘记反省了吗?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听到一句话。乖,跟着我念。” “念?”夏冬来仍然迟钝地复述着。 念什么?夏冬来迟疑地盯着面前这张虽然漂亮但却带着古怪笑容的脸,那人的眼底有星茫一般的光,光在慢慢亮起,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把这些光聚拢在一起,烧成一束不可忽视的会把他烧坏的光。 夏冬来潜意识里觉得那不是好事,但他的下巴被钳住了,强迫性地见着那薄薄的唇一开一合,语气是夹杂着危险的愉悦,“夏冬来要做秋明春的恋人。” “恋人……”夏冬来截取的永远是话尾的那几个字,但就是这两个字,让桃花眼又亮了几分,那里面的光已经可以称为是狂热。 秋明春摆正夏冬来的脸,那张本应该凶恶的脸现在只剩下迷茫,迷茫地被秋明春教着说出一句整话。一遍又一遍,成了夏冬来印在脑海里最深刻的一句话,只要秋明春问,他就会回,“夏冬来要做秋明春的恋人。” 十几遍之后,秋明春才问了新的问题,“那要做多久的恋人?” “永远?”夏冬来自己给自己下了期限。 这些话是秋明春想要听到的,他把夏冬来从地下室捞了出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夏冬来洗澡。夏冬来真的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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