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狼人杀:狼人和法官 (第3/3页)
家趴在距离地面十九层的阳台上吹风想着要不要跳下去等等。 跳楼这种死法太丑了,她也就想想。吃过量安眠药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就是过程太长,万一被人发现了洗了个胃又能活回来。 就当顾妗妗思绪飘到十九楼的时候,有人把她拽回了天黑请闭眼的现实。 法官说:“狼人请睁眼。” 这把顾妗妗是狼人,法官是陈敬,他坐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现在只剩了顾妗妗一个狼人。被票了的狼和其他出局的小伙伴跑去一边斗地主去了。昏暗中只有他们在对视。 陈敬看着她,笑着说:“今晚你要杀谁?” 他的头顶上方是一盏昏黄的水晶灯,暧昧柔和的光弱化了他锋利的五官,像十九楼外远处CBD丛林中模糊的广告光幕。 顾妗妗对他勾了勾手指。 那张脸低下来凑到她面前时,她伸出一根手指,压住了他的双唇。 “法官。”她用口型说着,笑弯的眼尾沟仿佛盛了零星灯光,亮得陈敬心都漏了一拍。 陈法官直起身,一板一眼地说:“狼人请闭眼。” 披着狼皮的狐狸带着戏谑的笑意闭上了眼。 法官在宣布预言家睁开眼前,用滚烫的吻惩罚了狼人的轻慢。 陈敬凌晨醒来起夜,陡然发现身边已经空了,连余温也消散得一干二净,显然那人早早就离开了。 他莫名其妙的同时有些恼火——因为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他下床拿起烟抽了一根,翻出手机打开了几个小时不曾留意的微信,里面杂七杂八的消息一堆,却没有他今天刚加的那个人的红点。 喉间滚出不屑的笑声,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叼着烟去了洗手间。 如果他能往窗外看一眼的话,说不定能把几个小时前春宵一度的人再捡回来。 “美女,你没事吧?” 这是顾妗妗今晚——或者是说今晨听到的第不知道多少句似乎关切的询问了,她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那人没看见似的接着问:“要不要我给你开个房上去睡一觉休息一下?” 顾妗妗扶着额头指着身后的酒店大门:“滚远点,老娘有病你不怕是吧?” “……”那人飙了句脏话,直勾勾的眼神顷刻间烟消云散,跟躲避瘟神一样逃开了。 “没劲,”顾妗妗试着想站起来,但手一撑地就软了下去,她连腰都直不起来,只好再次放弃,继续跟个失足少女一样不甚优雅地坐在马路牙子上,“神经病也算病吧,我说实话还不乐意了。” 肠胃和大脑翻江倒海,顾妗妗突然想喝酒。 酒精和尼古丁最能麻痹人的神经,烟味太臭,所以顾妗妗从来不抽烟也不喜欢身边人抽烟。至于酒,距离上一次过敏发作已经是半年前了。她听说过敏是个玄学,时有时无的,可能上个月你还一吃芒果就起疹子,这个月你就可以放开吃了。不知道精神过敏会不会也这样。 就今晚而言,似乎生理和心理的过敏并不在一个战线上。 一想到那个寸头额前滴汗划过极锋利的下颚角露在她身上的触觉,她仿佛被酒灌了鼻腔,窒息的酒精味瞬间再次席卷了她的五感,她整个人又开始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而困难。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让符悦来收尸的时候,一阵风轻轻拂过她颤抖的脸颊,她有所预感地抬起头,苍白的脸正好被刚刚覆上来的阴影淹没。 看清来人的时候,她无意识地笑了:看来不用符悦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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