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 (第1/2页)
夜里下起瓢泼大雨,一个男人穿着高领皮质夹克,领子挡住了大半张脸,帽檐很低,压在眉骨上,步履匆匆。他走到一辆很不起眼的帕萨特面前,打开车门坐进去,匆匆忙忙启动车子。 却定住了。 车子前面站着个人,那人随意地把头发连带雨水后撸,给枪装上消音器,拨开保险栓。 “不,不要。”车里的人大吼着,匆忙向副驾驶座那边趴下去。 “砰”,雨夜每滴雨水折射出灯光,糊眼又黑暗,这种情况下冰刀依旧眼睛不眨就找准角度击穿车胎,避免使其发出爆响。 “老大找你,你出来还是我帮你?”冰岛淡淡道,只做出口型,雨水从他脸上蜿蜒而下。 车里的人举起了两只手。 唐家小宅。 “你应该大声说拜拜,就算有眼泪流下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唐铭谦淋着瀑布花洒仰着头嚎,声音已经毫无艺人素养。洗澡水一开,水声,雨声,歌声都交织到一起,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奏鸣曲。外边团在窝里的麻雀仿佛也为了应景吊着嗓子叫唤不停。 “靠。”唐铭谦暗骂道,发现没洗发液了,仰头淋半天不洗头岂不是浪费?他摸到沐浴露马马虎虎涂在头发上搓出点沫子,就算洗头了。 他如艺术家般惆怅,今天这场雨彻底埋葬了他和他的白月光。惦念固然美好,他脸皮没那么厚。他以为他忘了,看到别人占有时,那种感觉会把他从快乐引向哀愁,一种单身狗的哀愁。 对了,他甩甩头发上的沫子,大佬不知道做什么呢。 高级香格里拉大楼顶层,雨滴淅淅沥沥打在楼顶上,沾湿栏杆和铁皮,渗透出冰冷的铁锈味。 铁钳半跪在地上,帽子已经掉了,咕噜到排水道口卡着下不去。冰刀慢悠悠踹他一脚,他不敢躲,硬挨了一下伏趴在地上,下颌隐见血污。 “为什么背叛我?”付涤非站在伞下,肖扬给他打着。 铁钳猛烈地摇头,余光却瞥见冰刀更冷的杀气。冰刀平时跟在付涤非后边跳哒,吊儿郎当,而且他长期混黑道,脸上竟然没留下一丝疤痕,走在路上根本看不出他哪点像杀手。只有动手的时候别人才知道他的能耐。 “冰刀哥。”铁钳颤颤巍巍朝他那边仰首,渴望得到一丝回应。他想,和冰刀怎么也有一年左右的交情,这里只有他是他的对手,他叫声哥想让对方放他一马。 “和我说没用,是老大找你。”冰刀静静地垂着手,手心的三棱刺银芒闪现。 付涤非走到他身前,没再打伞,“你杀了娄文英,潜伏在我的宅子里,被重用又出卖我的行踪。”他喉咙滚动,并不是因为背叛的怒意或是委屈,“我有时奇怪你到底在给多少人卖命,警察搜捕你,娄家憎恨你,廖家也找你。” 谁会给自己招这么多仇恨? 付涤非没说完后边的话,铁钳却听出来了。 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想弄死他,他就是最烂的下九流。不是死在监狱里就是哪个无人的地方。 “我,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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