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冬夜的不期而遇 (第1/3页)
然而一个多小时前的冷暗,是万万想不到会再次和郝向明相见,更想不到此刻会被郝向明操得欲仙欲死。 腊月二十八,晚上11点多,冷暗结束一天风吹霜冻的奔波,将送外卖的小电驴停在筒子楼外。他摘下头盔,湿冷得几乎能拧出水的南方冬风嚣张地透过领口,钻入他那件穿了好几年已经短得露出一截手腕的旧棉袄,凉得他骨髓都在黏稠得震荡。 他的出租屋在偏僻厂房区的一个筒子楼里,这栋七层的破败建筑零零散散住着在这个小城各角落打工的人,方圆半公里荒凉得只有一个小卖铺。他的出租房在顶层,一个月租金600块钱,二十平米,简陋老旧,墙皮都掉了好几块,冬冷夏热,却已经是冷暗租得起的最好的房子了。别的房子,要么太贵,冷暗负担不起;要么太乱,站街女和白粉仔扎堆,冷暗不想碰。 揉揉疲惫得淌泪的双眼,他扶着栏杆,拖着两条发软的腿,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往出租房爬上去。今天又没有好好吃饭,此刻他的胃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一般,一阵一阵发痛。 这个毛病,是曾经连着三个月每天抠着喉咙呕吐落下的,已经折磨他一年多了。 他疼得额头都冒出了汗,努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板止痛药后,抠出两片干吃了下去。撑着栏杆缓了一会儿后,才继续往上爬。 他琢磨着,今天送了二十多份外卖,挣的跑单费差不多一百块钱,明天再去跑个十几二十单,那么大年三十前,加上底薪,就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足够买些年货和一件合身暖和的新棉衣了;说不定还能买个电暖水袋,舒服又体面地过一个新年。 ——舒服又体面地过一个新年,一直是冷暗的奢望,而这个像星星一样挂在夜空中有18年了的奢望,触手可及。 终于爬到了顶楼,冷暗的后背微微出了一层汗。顶楼一溜过去只有三四个住户,基本都已经关灯睡觉了。朝外开放的走廊只有一盏灯照着,昏暗得可有可无,只能勉强看清路和门,但冷暗还是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自己的那一间。 然而,在离自己的出租房只有三四米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家门外好像站着一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在这样的夜里,诡秘得吓人。 冷暗头皮发麻,后退两步,强装镇定问道:“谁?还是什么东西?” 那人朝着冷暗走近几步,一阵莫名又强烈的熟悉感涌上来,冲击着他的心砰砰乱跳。 “乐乐,我终于找到你了。” 似是一个盛着雷司令的高脚杯摔到了地上,碎成一地的酸涩和清苦,冷暗的心,顷刻间坠入失律的乐章。就算一年多没有听过了,可是这已经植入神经和记忆的声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冷暗又后退了几步,神经慌乱不安地跳动着。他微微仰脸看着昏暗灯光下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嘴角无力地扯起一个悲哀又可笑的弧度。 他说:“好久不见啊,郝少爷。” 这位郝少爷穿着一件过膝羽绒服,长长的纯色围巾裹着脖子,脚踏一双价格不菲的冬靴,头发被顶楼走廊的寒风吹得有些凌乱,鼻子发红,但依旧帅气逼人,身上混合着青涩少年和成熟男人的气质。 郝少爷,大名郝向明,是冷暗的同卵双胞胎哥哥,比他大8分钟,有着和冷暗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要比冷暗高半个头,也比瘦瘦的冷暗要健壮一些。在外人眼里,温和儒雅的郝向明看上去比他那染着一头浅色头发,耳朵打着七八个钉,一副社会小混混的弟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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