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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我当是谁呢,可不是大名鼎鼎的颜将军吗?”戚公子恍然一笑,踱着慢步绕过那人,坐到一旁东家熟客的大腿上,身若无骨半倚半靠,嘴角堪堪浅吻,撩撩拨拨。 身下的人一阵激昂地颤栗,胡乱摸索的手变得滚烫,火热的东西轻轻抵住他腿间的嫩肉。他低笑,嘴上动作不止,一双美眸却死死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入眼的美人儿,可不能忘。 直到滑腻的舌尖掠过眉尾,东家方才醒悟,不禁略显尴尬。本是仗着同窗之谊才把刚班师回朝的大将军从庆功宴上连蒙带拐地骗到妓院吃花酒,美其名曰年少轻狂何不放纵。却不想这年轻气盛的少年将军竟是坐如稳钟,一脸断情断欲的模样,多少貌美的可人儿温身相伴仍旧目不斜视,只知一杯一杯灌着那用来调情的甜酒。无奈之下才唤来自己最宝贝的哥儿,却差些喧宾了夺主。 东家忙使眼色。 戚公子柔柔一笑,心会神领,却也不撒手,只是身子前探红唇轻启,衔住了将军刚碰到唇边的酒盏,就着那冰冷的触感浅酌一口。 “这春花酿终是不如那碧血心,只是姑娘们玩闹时喝着取乐的果饮罢了。若是将军肯赏脸,可去小的那儿尝尝去年初春埋的新酒,虽不比军中烈酒,却独有一番清新飒爽。”戚公子低声耳语,差些咬上那人泛红的耳朵尖儿,“再说此地久坐无趣,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听曲儿赏月也是极好。” 将军微微愣神,竟是魔怔似的点了点头。 * 夜色如墨,月明星稀。七月流火,秋意渐起。后院里种了许多桂花,迎风散了些甜腻香气。一座暖亭兀自而起,四周挂着粉纱罗帐,中央一方软塌,案几上燃着明明灭灭的一对红烛。 “此地……倒是风雅。”红烛的光华摇曳在将军的脸上,却像是醉了酒,热得害怕。 酒未至,人先醉。 “风……雅?”戚公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风雅,便是风雅罢。” 他穿过亭台,竟真是取了一把小铁锹,铲去一株桃树下的胚土,挖出几个酒坛。 “自己酿的薄酒,不成敬意。”戚公子寻到一双白玉樽,淡粉色的清澈液体汩汩淌出,末了撒上几片桃花瓣,在酒面上荡开,离散。 有人言:“寻遍天下千金酒,最是长安碧血心。”可酿造千金美酒需用家传古法,到如今四海八荒便只有这秦楼楚馆中戚小倌一人会酿,一帮贵人就算腆着脸掷万财,也不见得能赏见美人,喝上美酒。 但这常年在外征战的颜将军自是不知。 他一双手如面皮儿那般清清白白,只有掌心覆着一层习武之人常年握剑的薄茧,伤疤却是少有。 “你这神仙似的人,缘何要去那苦哈哈的战场打仗?若是满腹经纶,去朝廷谋个一官半职也要好过成日在阎王面前走上一遭啊。”戚公子握着那手,指尖勾勒出掌心的轮廓。 “朝廷的日子过着更是提心吊胆,不如边疆简单自在些。”将军不甚在意地举起酒樽,瞥见杯中酒清清淡淡,似飘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桃花香。一饮入喉,却是辛爽灼烈,如火中烧。尽数滑进腹中,又化作一池春水,暖意四起,心神荡漾。 “好酒!”将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模样,喝起酒来毫不马虎,满满几杯下肚,又嫌不够爽快,捧着酒坛就往嘴里灌,来不及接住的液体便顺着喉结滚落,浸湿了衣襟。 “当心醉。”戚公子本是小酌几杯,奈何夜色撩人,俏丽的桃花眼未着妆容也染上了一抹桃花红。凑前去嗅上几口,除却淡酒飘香,更有男子身上清新干净的气味。 蠢蠢欲动,却不敢染指。于是原本轻启的红唇也偏了方向,微凉的指尖代替,沾去了那晶莹暖液。 剑出鞘,舞惊鸿。俊逸的身影在月色下格外张狂,不宜舞剑的广袖在剑光泠冽下扬出蛟龙起兮,足下回旋清风踏过四散黄沙。将军腾跃而起,手挽剑花,冷月辉映,漫天碧叶一瞬而起,庭院深深,落木飒飒。 戚公子拈起肩头一片叶,却似见刹那间满园桃花落纷纷,云过天空,芳草萋萋,一道掠影悄然转身,万千娇艳难掩芳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烟满郡州,南北从军走。” 月上梢头,寂冷院墙听得细语吟唱,亘古难遣。 “叹朝秦暮楚,三载依刘。” 风沙落尽,林径深处,似有白雪沉寂。 “归来谁念王孙瘦,重访秦淮帘下钩。” 血染江山,挥斥方遒,终不敌温柔乡里,言笑晏晏,游戏一场,黄粱一梦。 “徘徊久,问桃花昔游。” “这江乡,今年不似旧温柔。” 是谁侵袭了谁的视野? 又是谁惊扰了谁的岁月? 再回神,已是衣衫散落,青丝纠缠。将军撩起怀中人儿额前被薄汗蒸湿的一缕软发,落下一个青涩亲吻。 戚公子身形一颤,像是承受不住这过分的温柔。 “还是……有这么多伤疤啊。”他只得移了视线,伸手一寸寸抚摸过那健硕躯体上凹凸不平的狰狞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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