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我可要脸,不能陪你玩啊 (第1/2页)
蒋今潮自有记性起,就没挨过这么重的打。 三十藤杖一半落在脊背上,一半落在臀上,银甲卫下手极狠,疼得他想死,而被按在刑凳上之前的硬气,在第一杖之后就散了一半,求饶的念头不断在心底翻滚,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不能,就算打死,他也不能求饶,只是一点痛罢了,想想父亲和兄长。 但他咬得住牙,他忍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在银甲卫手底下浑如一条砧板上的死鱼,打一下弹一下,最后一杖结束银甲卫松了手,他直接掉下了刑凳,屁股砸到地上,立刻缩成一团。 从令他脑子发懵的疼痛中回神,他看到了戴闲庭。 戴指挥使沐浴过,乌黑的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身上,一件黑袍穿得松松垮垮,耷拉下来的衣领上是半片胸膛,铺着青青紫紫的吻痕咬痕,就似锦上花。 他唇畔含笑,居高临下地问:“怕了没?” 蒋今潮还记得这具身体的销魂滋味,也记得这一场床事他是多么的耻辱,疼痛在身上烧,恨同样冲上头脑。 “怕你个,大头鬼啊!!”蒋今潮就要从地上弹起来扑上去,奈何他废物又受伤的身体拖累了他的脑子,只是爬起来这一个动作,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而他还没站直,就被银甲卫制服了,他个子高,那个银甲卫却浑似比他大上一圈,拎着他的肩膀就像拎着一只麻袋似的轻松。 蒋今潮赤着脚踹他,浑如踹铁板。 他怒目瞪向戴闲庭,但还没等他从匮乏的骂人储备中挑出词,就被戴闲庭接手了过去,他瞅准机会,窝心一拳! 然后被稳稳接住。 这个大奸臣他!明明不比他高多少!! 但是无论蒋今潮怎么挣扎打闹,都没办法触及戴闲庭分毫,反而是戴闲庭一把攥住了他的鸟,笑了:“小浪,你是不知羞……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我可要脸,不能陪你玩啊。” “……” 蒋今潮快憋屈哭了,终于不再试图从仇敌这里占到便宜,抢回自己的鸟死死捂住,只恨没再生两只手捂屁股。 他羞愤欲死,脸颊到耳尖都是一片通红滚烫。 “行吧,挺有精神,”戴闲庭拍拍他的脸,一指院子里的枯树,“吊上去,给他下下火。” 蒋今潮被他丢在地上,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一点颜面都不剩了,一阵失魂落魄,被银甲卫用绳子绑着手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戴闲庭打量着他:“有碍观瞻啊。” 然后丢了回屋里去,丢了一件衣服出来,让银甲卫给他穿上。 春日里,夜凉如水。 蒋今潮死死绷着脚背,用两边的足尖轮流触底,以减轻手臂上的负累,然而被绑起的双手手腕和受过伤的肩骨,都疼得像断掉了一样,腰背双股一片无处不短痛,身上的衣服在冷风底下反复湿了又干。 漫长的折磨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夜也好长好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才会亮。 但戴闲庭那个天杀的!!他居然在院子里吃早饭!! 那馄饨香得很,气味直往蒋今潮鼻子里钻,几重折磨之下,还多了一份饥饿,肚子里空,嗓子里疼,一身皮肉筋骨浑似不是自己的。 戴闲庭吃着,蒋今潮骂着,几个词颠来倒去地用,得到的结果,是戴闲庭吃完了饭擦完了嘴,绕着他走了一圈,端详着,说:“还是很有精神啊,那接着长树上吧。” 蒋今潮忽然失声。 他意识到,自己在戴闲庭手底下就是一只蝼蚁,无论怎么反抗,都换不来任何结果,戴闲庭怎么会在意蝼蚁的辱骂呢? 何况他脸皮还那样——城墙般厚! 正午日头烈,过量的痛苦叠加之下,仿佛是麻木,蒋今潮歪了歪头,昏了过去。 他立刻被银甲卫用沁凉的井水泼醒,天阳照着他没法睁开眼,于是伸出舌头,尽量把脸上的水舔掉。 大量流汗让他失水严重,那点不过杯水车薪,没过一会儿,他再次在疼痛与疲累之下昏过去,于是再次被泼醒。 再下一次昏迷,他就是装昏了,张着嘴,水泼到脸上的时候,他主动接着,然后差点没被呛死。 等戴闲庭回来,蒋今潮学了乖,不再骂,低声说:“戴大人,求您……饶了我罢。” 他要死了,死了就,真的什么都办不成了,复仇、翻案,不过都是笑话,不如趁着戴闲庭似乎需要他,把这位戴大人哄得开心一点吧。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尊严已经不剩什么了,与其一口气死撑到底,不如苟活。 总有一天,他要把戴闲庭踩在脚下,他加诸与他的所有一切,都要原样,不,都要百倍千倍地报复回去。 这样的想法,在蒋巍与蒋河被斩首那日,在他心底彻底定了型,从此五年未有偏移,哪怕有的时候,疑点都拍在了他的脸上。 那是他向戴闲庭求来的,他狗一样跪在戴闲庭脚下,听话地舔他的手,求他:“主子,这是人之常情。” 他想替父兄收尸,尽一尽为人子的本分。 戴闲庭戏谑的表情,他只当看不到,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底,专心地讨好他。 终于,戴闲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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