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花开季节 (第1/2页)
人很奇怪,当你不停的跟别人重复同一个谎言无数次后,某一个瞬间或者很多年后的某天回忆起来,谎言会将这段真实的经历的掩盖掉,甚至模糊掉人当时的情感和想法。 白天在外面干活的沈季一直心不在焉,尽管他不太想承认是为了华礼,因为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为了亲人以外的人这么烦恼过。他侧头看看树杈上蹲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一群小麻雀,突然生出一点羡慕的心情来。 “我没有人可以讨论。”沈季可怜巴巴的望着麻雀,麻雀们仍旧叽叽喳喳,对于沈季这个外来的插话者置之不理。 没有得到任何理会的沈季稍微往树干的方向凑近了几步,将双手撑在竖好的铁锹尾端上,而后又将下颌垫了上去,颇认真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就听不懂你们的话呢。” 生怕被偷听到讨论内容的麻雀们“呼啦”一下子四散炸开,却忽略了他们本身就是在大声密谋的真相。就好像是谁往平静的湖面丢了一块大石头而溅起的水花似的,一群套着黑色条纹浅棕色套装的小绅士们又将稍远些的另一根树杈定作了交流地点,一个接一个的飞过去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顺便等待笨呆呆找不到地点的同伴。 “连你们也不待见我。”沈季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真的挺为麻雀躲远他说着超大声悄悄话这件事而伤心的。 终于,故作矜持了一整天又自认为沉着思考了一天的沈季终于打算恢复如常,走在回家路上的步伐好像都比往常轻快了不少。沈季回到屋子里,跟往常一样洗好了手和脸到厨房去找沈母和华礼两个人,却只看到桌子上的菜和正在盛汤的沈母自己。 “妈,”沈季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显得委婉一些,索性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直截了当的问,“小花呢?” “没回来,”沈母没抬头也没回头看他,“好像说晚饭不回来吃了。” 如果情绪可以具象化,其实沈季这时候心里已经像是一锅快出锅的热汤面,都开始急得冒起浓烟了,但神经清明起来的唯一缺点就是,沈季也染上了一些恋爱中的人不好的臭毛病,口是心非。 “他走了?”沈季在桌前缓慢坐下,手指却紧张的抠着桌子的边沿。 “没有,”沈母却像故意吓唬他似的说话大喘气,“在你王婶家呢,说是要顺便好好学学缝纫。” 原本沈季以为,华礼就是赌气晚一点,睡觉时总要回来的,没成想一直到第二天天边太阳高高挂起,整个白河镇一片大明,他也没再见着华礼的人影。 原本是为了吓华礼假装生气,但是装久了,沈季突然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心脏又突然跳的有些不同寻常的快。他想着,好了,貌似是同一个谎言讲久了,竟将自己都说服了,他好像真的开始生气了。 只是当时的沈季不懂,这种像是小时候在半夜偷偷躲在被窝里偷吃山楂条,闷闷的却又泛着些许酸涩的情绪,是以喜欢为根而生长出的担心。 而正被人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华礼,却只是在与沈季一墙之隔的隔壁王婶家学习缝纫机的用法。 “这样把线牵过去就可以了。”王婶手嘴脚搭配着给华礼讲解使用的过程,手上动作娴熟迅速的拿起那根线,推动这块布,脚下还一下一下的踩着,旁边的圆圈像自行车轱辘一样随着声音一圈一圈转动起来,华礼看的呆住,只觉得这些动作搭配起来,好像春晚登台跳了一场舞蹈那么难。 是王婶主动提出要教华礼的,其实她哪里是想要真心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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