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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半年前,她的前夫打姗姗的主意,从宋家拿到那对青碧杯盏的时候,宋颂厚积薄发,可能就在等这一天——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都能有模有样地诬陷自己跟前夫不干不净? 张雪荫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将她全身都冻得不能动弹。 宋颂只垂了垂眼帘笑一声:“您说什么算计,我不清楚。” 她没这么傻,不可能当着她的面,承认那些事情。 张雪荫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你不清楚?!那你妈聂梨总清楚吧?是不是她教你的?!亏她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白莲花的样子,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人就是这样,从不肯心服口服地认输,总想着赢了自己的人,是通过各种卑劣的手段才将自己踩在脚下,仿佛只有这么想,承认失败才不会那么难。却不知道这一切,也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宋颂脸上的沉静几乎让张雪荫心里发毛。 她坐着,自己站着,可面前这少女恬淡寡欲的气度,却如同款款的上位者,不骄不躁的模样,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 “阿姨,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也许是之前想到小哥哥的情绪余波,宋颂想起了好多她和他分开后,她独自一人面对的那些事情。 “从前有个小太子,她有个很敬重的老师,在朋党之争里,被好友落进下石,最后担了一身污名在狱中自缢。小太子不能让自己的恩师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她足足忍了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里,老师的好友平步青云,官居一品,勾结内庭,为非作歹,太子处处纵容,却步步留心,她一定要确保自己有足够的把握让恶人伏法,才会将所有的底牌一口气全部都拿出来。直到最后,她才将老师的好友绳之以法,只因为老师临死前同她说过一句话——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这些,全都是颜睿不曾参与过的事情。 她曾经无数次抱着膝盖在将军府的空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总在想着,如果小哥哥要是还在的话,她是不是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可以傻乎乎地不动脑子,反正也有人替她出主意。 忐忑不安的时候,有个人可以一起商量。 就像今晚,她借了他的东风,轻轻松松就将两个讨厌的人彻底出局,也算是为了聂梨和原身出了一口恶气。 宋颂平静地抬眼看她:“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所谓的几个月和小太子蛰伏的那两年相比,简直太短太短了。” 张雪荫满脸怒容:“所以,你假惺惺以照顾姗姗的心情为由,一开始就特地私下嘱咐陈远平别把姗姗私卖玉石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姗姗摔破你的瓷杯时,你劝管家别自责,故意不把事情闹大,然后在寿宴的最后,让我根本无力还击?!” 她越说越生气,扬掌想打她,可刚刚抬起的手忽地就被人握在了半空中。 陆离一双桃花眼笑得都眯了起来,却令张雪荫透体生寒:“大人欺负落单的小孩儿可不对。” 顿了顿,又笑着补了一句:“今晚小可爱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都没办法和人交代。” - 一小包零食袋被递到手里的时候,宋颂有些疑惑地看着陆离。 陆离有些为难地撇了撇:“虽然我很好奇,他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但他说,第三样东西,你愿不愿意打开,全凭你自己心意。” 这就说明,这袋东西里面,并不是太重要的物什。 纸质的零食袋的口子被胶条贴好封口,宋颂好奇地掂了掂,只听袋子里发出“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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