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完) (第2/2页)
为与贵人交往不多,并无情愫。 今夜总算是知晓了。 贵人一遍遍在他耳畔呢喃着那个让他落泪的名字,身下却深深嵌入那个曾为他亡夫情动的地方。 他恍然觉得自己如同泡在水里,床褥潮湿,身上不停耕耘的人也是潮湿的。 小寡妇流着泪,身上混杂着汗液和精水,情至深处时,贵人的眼泪滴落在他的嘴边,他渐渐失去了神智。 长目走后,福生独自一人回了原本乡下的屋子,蜷在落满尘土的木板床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半夜被风声惊醒,一人带着寒气坐在他床边。 “好你个福生——”那人捏着他的脚,“背着你亲爷偷男人?” 福生这辈子只被一个人捏过脚,那便是老宋,他几乎不能言语,以为自己又是做了个梦中梦。别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老宋变作鬼魂,归来与他同睡,就算是吸取他的精气神又算得了什么呢? “愣什么?”那人微微侧过脸,被破屋檐照见,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 “你怎么回来了?”福生急急忙忙爬起来抱着老宋抹眼泪,“你打了多少仗,又是怎么死的?” 老宋呵呵一笑,“死?” 老宋见他误会了,也没解释,兀自脱起衣裳来,福生见他动作,倒有几分胆怯。 “你后来又嫁了人?”老宋摸到他身体底下,“让我看看是不是漏了气了。” “你胡说什么。”福生羞愤欲死。 “你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怎么不为我家宋宝生儿子?” “你都知道了?”福生心想,这色鬼还什么都晓得,“那你便快些进来,让我再为你生个宝儿。” “急什么,”老宋架起福生两条腿,又来回揉捏,“可想死我了,想得我下体胀痛。” 说着便草草贯进去,阴户霎时被实实在在填满了,福生才哭出声来,“冤家啊,冤家啊,我对不起你。” 老宋一边亲他的脸盘一边纳罕,“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该改嫁。”福生呜呜哭个不停。 “你改嫁了吗?”老宋的胡须搔得福生打喷嚏,他这才换到了胸口去,衔着乳头磨牙。 好半晌,老宋说,“你又不是女人,做什么受女人的限制。况且,家中田地不少,你一个人要养活几个孩子,就是卖了你也不顶事。” 福生哭得更凶了。 木板床不堪重负,咯吱咯吱摇了半夜,福生不知何时睡去又陡然惊醒。 下身一片黏腻,昨夜竟不是一场梦? 昨夜听了半晌,宋宝脑子不灵光,一次急行军,粮草补给不足,饿了十几天,只能吃树皮和沿途翻出来的地里货,等到了营地,他一口气吃了十几个馒头,一喝水,就撑死了。 老宋断了一只手,腿也瘸了,所以还了乡,没想到人去楼空。夜里饿了,便去别人地里偷瓜吃。 回来后,看到福生发梦,又久不碰女人了,干那等事岂不是理所应当。 福生明白了原委,捶着床板发脾气,老宋抱着瓜啃,光着身子蹲在地上,一阵好笑,福生看着他空空的左臂,又落下泪来。 “哭什么,哭出一条河也不会长出来。” “呸。” “大儿年岁渐长,已经到说亲的年纪,我会仔细留意为他说一门亲事。老二老三,也快到了,几个孩子都都长大承认了。还有一个小儿,没有缘分留住他。长目不是坏人,若不是他我们还被困在这泥潭里——” 福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好像又回到了村妇的样子,老宋一直仔细听着他说,没有插嘴。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才说,“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福生又要哭,被老宋喝止了,“你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那你也跟我回去。” “我去做什么,我又不和你们一家人。” “怎么不是一家人,”福生说着,忽然笑了笑,“媳妇还得为公公养老送终啊!” 老宋:“……” 福生八岁被这个男人带回家,一眨眼竟然二十几年了。 光阴流水几十载,岁月匆匆不待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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