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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方落,忽闻身后有人呼道:“官家起竿了!” 越凌心中顿喜,忙也起竿,放眼瞧去,钩上果是一条金灿灿的锦鲤! 所幸众人的目光尚在天子的竿上,南宫霁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太子的鱼竿压了下去! 眼见那条出水才几寸的鲤鱼甩了下尾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回池中,太子顿怔住!南宫霁却长出了口气---好险!方才今上起杆刹那,他已看清:那钩上乃空空如也---鱼已脱钩! 天子难免扫兴,臣下自也识趣不去点破,只作未曾瞧见。 天子二度下杆,良久,钓起一条泥鳅。观文殿学士蓝思俦借前朝诗“凡鳞不敢吞香饵,知是君王合钓龙”贺天子得龙!群臣亦附和,一时道贺之声不断,天子这才转喜。 只是喧腾中,太子的锦鲤早不见了踪影。。。 园会后,太子有几日闷闷不乐。南宫霁忖来多是当日抢竿钓起锦鲤之事已教今上知晓,想那些个搬弄是非者也着实可恶,太子只是得鱼心切,并非有意,然到别有用心之人口中,却不知又横加了甚么揣测,加之今上本就为首竿脱钩一事不悦,听了这些,难免怪罪太子失礼! 究竟这深宫人心难测,便是父子兄弟,竟也诸多隔阂,思来令人扼腕。 这日晚间散学后,太子留南宫霁回宫下棋。 雨后初晴,花气芬芳,乱红迷眼,太子临时变了主意,便携南宫霁往后苑散步赏花。 二人一路闲谈,便提到允熙允则,太子道:“吾看此二人日日来去匆急,又未尝闻他宫中有何事,你与他等素来亲近,可知缘故?” 南宫霁忙说不知,且道:“臣与他等不过数月之交,不敢说亲近。” 越凌却浅嗔道:“真是如此,他等先前宫中设宴,可未曾邀我!倒是听闻你每宴必赴!” 南宫霁忙呼冤枉,道:“臣虽确曾赴他宫中之宴,却并非私下过往,而是得今上亲许的。此还是因吾初来,今上体恤,以为臣远离至亲,难免思乡情苦,而平日又无何乐事可供消遣,遂才许臣前往。” 越凌悻悻道:“官家倒是体恤你!”显是存怨怼。 南宫霁忙道:“上乃仁君,更是慈父,对臣下(坑)体恤,对殿下自更关爱。” 越凌一时不言,南宫霁以为他正为方才失言懊悔,便也不再提。 走了一段,越凌忽道:“你此话,当去与豫章候说!‘因圣眷’二字,惟他体会得深。”话虽尖刻,听来却不似愤懑,倒是颓丧之气多些。 南宫霁惊道:“殿下怎出此言,您与豫章候虽非一母同胞,却是嫡亲兄弟,今上英明,断不至厚此薄彼!何况您已是太子,所谓长幼有别,嫡庶有分,尊卑高低,早已分明,何须这般多心?” 越凌长叹一声,苦笑道:“太子。。。又如何?全凭爹爹心意罢了!”转而又问道:“你家中。。。也是这般么?” 南宫霁略一怔,便回道:“臣家中,尚有二弟一妹,年纪皆幼。吾兄妹间,相处倒。。。尚可!实则说来,家父还是偏爱舍妹多些,臣兄弟每有小过,必得严惩,唯独幼妹,家父从不忍罚之,每思来亦是不平。” 越凌闻之淡淡一笑。 南宫霁继而又道:“只是吾幼时不成器,极其顽劣,家父震怒时,尝言要将吾赶出去。” 太子道:“那汝此回是犯了何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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