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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该是没有理由带E回家的。刚刚毕业的我也才不过是不必靠家里打来的生活费生存,况且我们还算是有深仇大恨。 周三本来是个好日子,我人生中第一份工资被打到了我的卡上,看着手机上银行发来的短信时步伐感觉分外轻盈。饭后到离家不远的小巷散步。这条巷子里并没有人家,只有一座伊斯兰寺庙,从前这庙的院子里住过孤寡的回族老人,但是几年前的疫情以后这里就再没有人来过,只留下一颗霸占了院顶又探出墙外的树充当住民。但在这个深夜,我看到庙墙下蜷缩着一团人形黑影,我猜是酒鬼吧,这样想着,我从他身边经过。 “可以带我回家吗?” “嗯?”我下意识回头看那人。 “可以带我回家吗?”他声音沙哑的说道,“弟弟。” 短暂的思考后,大脑将这熟悉的声音和某个人的叠加,我有些想笑:“赵一荣,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带我走,我随你处置。”赵一荣坐在阴影处抬头看我,他的脸隐藏在黑暗里,我甚至无法猜测他此时的情绪。我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少年前,两个青春期的男生梗着脖子针锋相对,那时我猜我们都不会想到我们居然也能如此平静的说话,虽然内容是如此的诡异。 “我为什么要带你走?”我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子,“你欠债了?” “现在没有了。” “你招惹不该惹的人?” “你给我个吃饭睡觉的地方,我随你处置,想怎样都可以。”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爸妈和你亲弟弟?” “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 “走。”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扶着墙缓缓站起来。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E了,他比我大一岁,如今低了我大半头。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晚上要怎么玩才尽兴。我曾经听说过子从父业,却不曾想E会和他母亲一样当了婊子,那他们一定会一样放荡的吧? 回家后E很识相的自己主动提出去洗澡,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本地新闻播报发呆。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E蹲在我的面前为我拉开了拉链,张嘴就要含住,我伸手扯住了他的头发,他抬头看我时我向着一边的抽屉抬了抬下巴,他疑惑的拉开了抽屉,看到了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几盒避孕套。我实在没有勇气和一个婊子做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运动。 E安安静静的为我套上保险套就开始了他的动作,我坐在沙发上敞着腿看着他的头部耸动竟然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好像空气都凝滞成了沙粒。 …… 我站起身走进了浴室,留下E一个人趴在床上狼狈的喘息。热水从头顶顺着发丝流下来的那一刻我原本模糊的视线又变得清晰,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反正没有报复过后的痛快。 “你现在在哪里上学?”E看我进入卧室后侧过脸问我。 “我上班了。” “这么早的吗?我以为你还在上学,听说你都读到博士了。”他睁大眼睛说,眼睛里分明只有黑白两色,我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羡慕。E只有小学学历,我是知道的,他初一的时候就被退了学。 “你当初为什么被退了学?”我故意这样问。 “不告诉你。”他笑了笑转过头。 我关严了卧室门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伸手拍了拍E光裸的后背:“关灯。” 房间陷入黑暗,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探入,我却触不可及。 七点时闹铃准时响起,我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E不见了,他应该走了,不过幸好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倒也没什么担心的。但令我诧异的是,当我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我看到E拿着锅铲在厨房忙碌,清晨的冷光映的他的脸惨白。 “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忙碌中他探出头招呼。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煎蛋。 “不了,你吃吧。”我对着镜子整理着衬衫领。 “很急吗?你可以带到单位吃的。”他慌忙把煎蛋盛到饭盒里递给我。 我接过饭盒一声不吭便出了门。一直以来的我都没有办法分辨我们之间的矛盾关系,我们是世界上最仇恨对方的人,却又像异父异母心灵相通的双生子。 坐在办公室里,我打开饭盒随手将盒子里煎的略焦的蛋倒进了垃圾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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