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该死的信息素(引子) (第2/2页)
个也受不了。”靳铖说,“前两天不是还说头疼,我看你就是闻实验室的味儿闻多了,哪天你都闻不出我了。” “别胡说。”我打断他。他这话可真叫我心惊肉跳。我说我上学学的就是这个,专业对口,我不反感这行。我知道靳铖又要拿待遇值不值来说事,我抢在他的前面:“在实验室一天过得可快了,在家就全是你的味道,你又一周才回来一次。” 靳铖说:“怕你太折腾,厂子离家那么远。” 我笑:“早习惯了。” 前两年我还会为这种奔波牢骚,自从去年靳铖跳槽去了外地,我的牢骚转移了,渐渐也不牢骚了。下了班,没谁等着立马见我,我也不急着去立马见谁,路长路短有什么关系。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靳铖问我是不是感冒了,听着不大精神。 未等我回话,他突然想起什么:“没漏吃药吧?”我知道他指的是避孕药。 我们在一起七年,结婚三年,身边总有或好心或八卦的打探:二人世界还没过够? 要我说,一辈子也过不够。但这不现实。 在我们家,一切不现实的都归我幻想,一切现实的都归靳铖计划。我并不抗拒靳铖计划,甚至乐于看他计划,因为这就免了我去计划。我可以劳力,但尽量不愿劳心;假如非让我劳心,我们过得一定不如现在好。我把我整个地交给靳铖,从来没觉得委屈。 确认我没有怀孕,靳铖松一口气。我刚有冲动跟他讨论一下计划的改变,他用一个好消息打了我的岔:他让我猜他上次出差的那个项目拿了多少奖金。 为那个项目,我连发情期都没度完全,但我知道那是他忙了小半年的项目,就差最后的一哆嗦——那一哆嗦可比我这一哆嗦难逢许多。他满怀歉意地和我商量,我同意放他走,一点余波而已,我想我应该无碍,这么多年了,实在不行我还有抑制剂。走前他跪在床头把我吻了又吻,说了起码二十几个对不起,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我真该把他留下的。 我报了一个数,故意往大了报的,带点捧场的意味。他却告诉我,乘以五。 “这么多?!” 得承认,靳铖对我早就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他给了我安稳的情感和生活,我没有任何的不知足。可不知怎么,我的眼泪下来了。 他偏偏还在许诺:“再熬两年,奥北,再让我打点基础我们再要孩子,现在这样分着你一个人怎么带……” “我能……”我小声嘟囔,不知是逞强还是心疼。理智上我不信,我连照顾自己都嫌麻烦。 靳铖哈哈笑着:“你能我不能,我不想只当个取款机爹。” 他长出一口气,我几乎能想见他才进门时松领带的疲惫模样,中途大概还换了一只手握电话——他一向是那套动作。他听起来心情真不错。 我却不敢有任何心情。我真想说你别说了,我怎么和我的愧疚共处啊,我不知道再过一阵子,我是不是连这份愧疚也没有了。 多希望是我在捕风捉影,但一切越来越真。无论我向不向、怎么向靳铖坦白,这事对我俩都太不公道了。 我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是个Ω而感到羞恼,愤懑。 这该死的信息素,永远在得逞,轻而易举就耍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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