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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第2/3页)

老师的教导也还是会时不时从梦里想起来的,跟同学们的笑声,夹杂在试卷翻页声里刷刷刷的写字声,还有跑步、跑操声,又或者是半夜台灯和写不完的作业,揉不湿润的眼睛,当然也还会有好吃的夜宵,如此等等一切的声音与影像,像难以消除的五彩颜料涂抹在那一片白墙上。最简单的方法是盖过它,所以我四处游荡——回到了最初的话题,结交了更多的朋友,偷偷比较他们有没有我家有钱,然后意识到他们并不太在乎这个,反正我们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把钱败光,就很乐意去放开膀子玩了。

    我就是这样在极割裂的夹缝中成长起来的,能有多种多样极割裂的想法也理所应当,对两性关系,金融经济管理,又或者社会交际的理解,及如何定义人生的意义……像把洋葱一层层剥开似的剥开我,中间或许也什么也不剩下。就像我在前面说的,我像个幽灵,像个虚无主义者。不过随便地活着不代表我会肆意浪费,某种角度来说我对资源的分配允许到了严苛的地步。所以人们更爱我而恨我,在某些人眼里我很怪,不过好在仍然有相当一部分人保持对我的理解,当然也包括对我身后的人任性行为的理解,这是我应得的,对资本传承的维护,也是对过去人情味的缅怀。

    Bck Jack Foley杰克·弗利很照顾我,我跟他孙女Leia莱娅是一辈的,但我们关系显然相当匪浅。他是个很好的老师,第一次打高尔夫的时候是他教我挥杆,因为打得太烂了,后来手把手又教了我很多次。他们家厨师做菜很有一手,上次甚至还做了蒸香菇盒,我一个人吃了八个。至于更深的关系按下不表,总有一天能窥见全貌。

    第一次现场见到Robert Axelrod是在线下的一次展览上,我有朋友有几幅作品在那里展出,我正好去捧个场,反正也闲得慌,他带着他的两个孩子也在那里闲逛,我坐在凳子上给我想买的画写标,虽然也不是很着急,有时候也没那么运筹帷幄,重头毕竟在后面的拍卖会上,所以我就一边吸可乐一边等。麦当劳的袋子除了还没吃的派只剩垃圾,可乐杯发出不断的气泡声时我就把派拿出来塞进口袋,把空杯子跟袋子一起丢进垃圾桶里。一扭头撞上同样等着丢垃圾的小朋友,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又弯腰低头问她,“有没有撞疼哪里?”“没有的,姐姐,”她摇摇头说,“我爸爸还在等我呢,我先走啦!”“好的,再见,”我直起身说,扭头看见她朝她爸爸那边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旁边还站了个小男孩,二者都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甚至连对视都没有就走开了,我耸耸肩打算回到我之前坐的位置上,似乎是我独占那个座位太久,现在只好找新的座位坐下了,实在不行去拍卖场也可以,我一个人占了两个小桌,Jack把他的位置也让给了我,这样我就能坐在中间的位置,没有人打扰。通常像我这样独自出行的人是很怪的,可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也是来消磨时间,而且通常也没人理我,我爷爷奶奶安排的人通常会在不远的地方跟着,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先过去,这样就能避免跟任何已经落座的人打交道,但当时我似乎还想再逛一逛,所以又在某一幅作品前坐下,这一幅画我很久之前就标记完了,但这里的人似乎变多了些,那个被我撞到的小姑娘很高兴地在我身旁坐下说你好,我也说你好,然后听她抱怨,“哥哥怎么对这幅画情有独钟啊,还跟爸爸说非要这幅画不可……艺术课作业不能这么敷衍的吧?”“你爸爸想买下这幅画?”我问道,她回答,“是啊,哥哥只会跟爸爸撒娇……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妈妈呢?”“看你跟你哥哥关系好不好咯,”我说,“因为妈妈知道的话,除非爸爸自首,否则这话肯定是你说的,哥哥会因为这个对你发火吗?”“会的吧,”她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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