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唇 (第2/2页)
“其实不是那身啦。我去叶太傅寿宴上时,也是月色裙,不过刺绣不一样。你看这里,这身的刺绣是藤萝。”沈辞柔捉住袖口,露出藤萝纹让李时和看,等他应声再放下,“还有呢?” 看来还是没猜中,李时和盯着沈辞柔看了一会儿,看得后背都要渗出汗来,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不一样。眼前的女孩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明朗,发色漆黑,肌肤白皙,眼睛里盛着整个盛夏的星光。 他闭了闭眼睛,认输:“我大概是看不出什么了。算我的错。” “真看不出?”沈辞柔不信邪。 李时和认命:“看不出。” “阿棠说的果真没错,男人都分不清这个。”沈辞柔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自己唇上,等李时和看过来,才慢慢地擦过去。 偏红的口脂被指腹一点点抹去,缓缓露出底下原本的颜色,淡而嫩,柔润得仿佛春天最早开的那枝花。 李时和一怔,旋即失笑:“原来如此,我倒真没注意。” “没看出来也不要紧,本来就是问着好玩嘛。我觉得这个颜色好看,像花一样。”沈辞柔伸出沾着口脂的手,“你喜欢吗?” 李时和却没看她指腹上的红痕,只垂眼看着她嘴唇张张合合,沉默一会儿才说:“喜欢。是像花一样。” “既然你喜欢——”沈辞柔故意拖了个长音,笑眯眯地凑过去,“那就别想逃了!” 听这个语气是想使坏,李时和没防备,唇上压上来一小块指腹,正是沈辞柔先前抹过口脂的那根手指。沈辞柔看着偏红的口脂抹上去,点在李时和唇上,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不过是抹了点口脂,也不是太艳的颜色,李时和也不恼,信手擦了擦,又在沈辞柔脸上轻捏一下:“不要胡闹。” 看他唇上染到的一点口脂被擦得差不多,只剩了靠近嘴角的一点点,沈辞柔也懒得多说:“这边还有咸口的,糯米事先用酱油浸过,馅儿是腌肉,你尝尝?” 白粽边上确实还切了一盘偏褐色的,糯米里嵌着的咸肉却是偏粉的颜色,瘦的部分正好,连着些白色的油脂,看着并不让人觉得不舒服,吃起来大概也是肥瘦相间,既不觉得柴,也不觉得腻。 李时和夹起一片尝了尝。咸口的确实更讨他喜欢,他咽下去,刚想说话,外边进来个内侍,压着嗓子和高淮说了点什么。 高淮挥手示意来传话的内侍下去,到李时和身边,微微弯腰:“陛下,人都来了。” 沈辞柔听见了:“怎么了?” “回纥的事。是快来了,今日朝上鸿胪寺卿提出朝后议事,我想是该如此。”李时和起身,“应当不会太久,我过会儿再过来。” “好。”朝上的事儿沈辞柔懒得管,她夹了片蜜枣白粽,想了想,招呼边上的怡晴,“怡晴,找只小火炉来,我想烤着吃。” 端午后用火炉,为的还是烤粽子片吃,怡晴硬生生把笑咽下去,行了个礼,快步出去了。 看沈辞柔混不在意的样子,李时和反倒心里一松,这几日略略压着的心情也好起来,含笑和高淮说:“去吧。” ** 议事在紫宸殿,领头的自然是鸿胪寺卿,之后是六部尚书和左右仆射,再是中书省的几位。在场的都是重臣,年龄最小的反倒是中书侍郎温容,这回抢了中书舍人的活,早在桌上铺了绢帛,磨墨润笔,等着依照皇帝的意思先草拟个敕令出来。 “来迟,诸卿见谅。”李时和进殿先示意诸位不用行礼,“孝谦皇帝时回纥为突厥其中一部,如今突厥已然散落、可汗奔逃,其下不再成部,回纥趁机吞没草场、兼并旧部,乃理所……” 他说到一半,说的是如今的状况,还没到该停顿的时候,底下忽然有人咳了一声。 李时和听不出是谁咳的,稍稍停了停,继续说:“……乃理所应当,暂且不议。正月大朝,回纥未至,托词内乱,姑且……” 底下又是一声咳嗽。 李时和皱了皱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想说话,才开口:“诸卿是有染风寒不适者?” 连咳了两声的沈仆射没说话。边上的温容抬头,看着李时和唇上那一点突兀的红,笑了笑,暗示着说:“恕臣无状。陛下,您是不是,应当要一面镜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分不清口红色号啊(烟) 今天我收到画师太太画的图惹,超级无敌好看我原地旋转跳跃炸成最灿烂的烟花然后一头栽进北冰洋冻成冰山漂洋过海去见我心爱的太太TuT 辣鸡阿晋不能放图,我微博转发啦,想看的可以去我微博康康(记得忽略我微博的各种危险发言) 微博@醉折枝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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