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 (第2/2页)
身伺候,宫人也就只把东西放下,屈膝行礼,退到屏风外边候着。 李时和换了里面的衣裳,大袖倒还是穿原来那身,在热水里绞了帕子,掀开床帐,坐在榻边替沈辞柔擦身。 头几回让他这么伺候是有些羞,但都这么久了,再躲就是瞎矫情,沈辞柔乖顺地让李时和擦去身上渗出的汗,迷迷糊糊地觉得他有点不对:“……你不高兴?” 是不高兴。 在榻上李时和向来耐心,总是哄着沈辞柔,让她先舒服几回,整个人放松下来才会来真的,说是伺候她都不为过。这回也是如此,前边花的时间长,好不容易能真的来,他又耳力好,隐约听见外边有纠缠的声音,就知道要糟,只能草草了事。 他脾气再好,也是个正常男人,这种事被打断,不恼才是有问题,但在沈辞柔面前,李时和只能硬憋回去,温温柔柔地替她擦完,才说:“没什么,有些事。” “唔……什么事啊?” “暂且不知道,不过大概能猜。”李时和拂开黏在沈辞柔脸上的几缕发丝,“困不困?” 沈辞柔这人实在不行,平常嘴上不饶人,真到榻上就是一塌糊涂,没多久就得乖乖求饶。这回比以往快得多,但她也被折腾得没多少力气,连刚才床帐外的声音都没听清:“还真有点困……” “先睡会儿。”李时和笑笑,替她拢紧被子,“我过会儿来陪你。” 困意漫上来,沈辞柔也不硬撑,说了声“好”,浓密的睫毛就覆下来。 李时和放下床帐,和屏风外的宫人说了一声,宫人们立即进内殿收拾东西。怡晴挑了几个手脚伶俐的一起候着,免得沈辞柔醒了以后找不到人。 ** 沈辞柔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青竹在偏殿里等得却是如坐针毡。看见李时和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现下闷在偏殿里,倒是隐约咂摸出点味道来。 她是被乐喜当枪使了。 从去年起,皇帝出入宫门的次数突然多了起来,他又不爱让人跟随,袖中一柄短剑就足够护着自己,遑论带着琴剑。翠微宫离大明宫不远,就在长安,赶得快些确实可以在宫人之前到,以他的性子,不让人通报准备也正常。 乐喜一个内侍,平常在青竹面前连个脸都不能露,这回却这么大胆子来找她说这种事。撞破这种事的结局说不好,有为了皇家脸面被灭口的,也有加官进爵的,乐喜就是赌这一把,就算真运气不好,也能拖个人一起死。 偏偏她听见这消息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理不出来,居然这么大胆子,就一个人跑到了清宁宫来。 ……为什么? 兜兜转转想了一大通,青竹蓦地发现,这回皇帝御幸翠微宫,居然都没有带她。 她还没彻底想通,偏殿的门一开,李时和进来了。 身后跟着的是高淮,御前最露脸的掌案太监,平常敢和皇帝打趣,现下微弓着背,罕见地在装孙子。 高淮心里也苦啊,他跟着李时和先赶回宫,皇帝能跑清宁宫来和小半个月没见的皇后黏黏糊糊,他一个太监能干什么? 琢磨半天,他先沐浴整理,再问尚食局要了几碟果脯糕点,搬个胡床到宫门口晒太阳,倒还有点雅趣。 惬意了没多久,清宁宫常跑腿的宫人跑过来,眼泪横流,甩下一句:“高掌案,清宁宫出事了!” 高淮立即吓得原地弹起来,和出水的活虾似的,手里的果脯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心说要命,赶紧问宫人到底怎么回事,等问明白了,果真是出在青竹身上。 若是当时他在清宁宫,怎么着也能拦一拦,偏偏他跑别的地方惬意去了,就算知道李时和不会为这么点事降罪,高淮还是觉得先装会儿孙子比较好。 李时和倒是不知道高淮心里在想什么,垂眼看着跪坐的青竹:“先前闯进来,什么事?” 青竹没敢抬头,双手在膝前交叠,缓缓俯身,直到额头贴在手背上,居然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她本就是长乐长公主挑出来的,礼仪上挑不出错,声音也恭敬:“陛下恕罪。” “不必。”李时和还是淡淡的,“说吧。皇后睡着,和朕说也一样。” 青竹心里“咯噔”一下,沉默片刻,再开口时有些涩:“奴婢先前听内侍说,娘娘宫里有莫名的琴声,还有……外边来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我尽力了,身心俱疲,只想一个倒栽葱卡雪地里变成狐萝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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