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犯中也只有她一个人还穿了一条花布裤衩。 (第4/11页)
理那些兵,先把彩儿送过河再说,彩儿忽然又道:「撑回去,不然他们会开枪的。」 接着又说:「下船的时候扶我一把,我怕摔到。」 船伢子只得向回撑,到岸边的时候,彩儿站起来下船,突然船身一晃,差一点儿掉下船去,船伢子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只感到她的手里有什么东西,并用力握了他一下。 船伢子会意,把东西攥在手心里,看着彩儿上了岸,被那群兵围着回了学校。 船伢子看了一眼手心里,原来是一个小纸卷,他知道那东西一定很重要,怕当兵的再回来搜,便把纸卷塞进岸边大柳树的树洞里. 果然,那群当兵的不久便回来了,先搜船伢子的身上,又在船上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没有找到什么,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去。 当兵的走了,船伢子看四周无人,又把那纸卷掏出来,塞进竹船槁尾部的空心里. 又过了一阵儿,当兵的从学校里出来,押着四、五个女学生向城里走,后面跟着一群学生,在小王老师的带领下喊着叫着,内容也就是不许胡乱抓人。 那十几个刚才出来追赶彩儿的兵则把彩儿送上船,不住地作着揖向彩儿陪不是,彷佛是怕冯三公同他们算帐。 彩儿一脸怒气地上了船,当兵的一直在岸边作着揖,直到彩儿上了岸,完全从视线中消失。 彩儿第二天一脸委屈地回来的时候,是由冯三公带着两个长工亲自送过河的,而且上岸后并没有进学校,直接进了城,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彩儿脸上的委屈不见了,笑吟吟地又把冯三公送过河,站在岸上看着他们走了,这才重新回到船上。 船伢子看看四周并没有人,这才把东西拿出来递到彩儿手里. 彩儿道:「昨天真谢谢你了,这东西比我的命还金贵呢!」 「那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张借据,他们连长的,藉着搜CP,想把这东西抢了去赖帐。」 「啊,是这样,那可得收好了。」 「那当然!」彩儿不说,船伢子便装作不知,但心里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看过那东西,看过也没用,因为他根本不识字,但知道那东西决不是什么借据,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了,彩儿也许还是原来的彩儿,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大事儿呢! 一想到那用板车拉到坟场去的尸体,船伢子不由又替她担心起来。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年头,彩儿还在学校里上学,不过上的已经是大学了。 在这两年里,学生们越来越不安份了,经常排着队,举着旗,喊着口号向城里走,每次回来的时候,又都要搀着几个头破血流的。 但彩儿却从来都不会出现在队伍中,而且看上去她也与其他学生疏远了许多,总是孤零零地一个人,不过回家的次数却多了起来,有时候每天下午都过河回家,第二天早晨再返校,反正这里离冯镇也不过只有七、八里路。 彩儿被捕的时候正是船伢子他大在摆渡,船伢子在家作饭,所以没有看见,只听见他大说,学校里去了许多兵,一共带走了五个人,一个老师,四个学生,彩儿便是其中之一。 船伢子以为又是象每次一样,不过是抓几天就把人放了,谁知这一次半个月过去了,抓进去的人却没有放出来。 彩儿被抓的事也成了过渡的乡亲们议论的内容,船伢子这才知道这回的事情大了。 听说这一次官家是因为一个被抓住的CP联络员受不住刑而招了供,结果一举抓住了CP省委的一个首要人物,又进一步通过这个人的变节而把整个省委和一些下属机构都破坏了。 被捕的人有五、六十,女子师范学院被抓进去的人中有三个是CP,其中就包括作为省委学运分部联络员的彩儿。 船伢子的心揪了起来,他知道,当CP是要杀头的,当上CP的骨干更是性命堪忧. 他敬佩CP,敬佩彩儿,但更为她的命运担心。 从人们的议论中,船伢子还知道,在彩儿被抓去的当天,冯三公就被石察局请了去,劝说彩儿悔过,揭发同党,但彩儿拒绝了,并再一次同冯三公吵翻了,气急败坏的冯三公后来对警察局长说,彩儿已经不是冯家的人,要杀要剐,任由所为,均与冯家无相干。 此后,彩儿同其他被捕的人一样,都受了很重的刑,但一直都没有服软。 在人们怜惜与佩服彩儿的同时,乡亲们也骂冯三公不是人。 虎独还不食子呢,他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在火炕里不闻不问。 听到这些,船伢子对彩儿的命运更加担心了,连他大都不管她的生死,她又那样硬碰硬地同官家干,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又过了一阵子,人们不再议论这件事,一切彷佛都没发生过一样,但船伢子却越来心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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