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隐狼 (第2/2页)
出些杀气。 这个太子探究的眼神,绝非传言中夔国君主为掩人耳目设立的只知温良俭让、毫无征战四方雄心的儒雅之人,甚至要比寻常的有勇无谋之人更为可怕! 检查过后,他隐没在祁漛商人的车队中,随载着货品的马车毫无破绽的通过城门渐渐走远。 “太子殿下?属下检查完毕,没有什么差错。” 守城将领在祁漛商队过后独自上了城墙大门正上方上的台面,一改方才做出一副阿谀的神情冲着背对着他望向远处商队的太子李沐阳弯腰行礼。 太子没有回头,他表情淡漠的望着逐渐往西北方向行进队伍中一个比起他人都要突出的身影,想到了一个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太子?“ 李沐阳转头看他。“孤知道了,退下吧。” 太子又独自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待祁漛商队愈走愈远直到绕过西山那座不高的山脉消失不见踪影的时候,天已然大亮。 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祁漛人是在他十四岁刚及志学之年。 世人皆知太子幼时广读圣贤之书,甚至让夔国帝发出:“此子肖朕!”的感叹。可惜谁也不知道太子其实是很喜欢骑射功夫的,他在母妃为了讨好父皇的教导下刻意的避讳很多骑射的训练,加之天生并不强壮的身体与母妃的身份令很多皇弟在校场骑马追逐打闹时亦不会与他真的进行骑射竞技。在众多皇弟的私下竞技中,骑射武艺天赋与本领最强的便是母妃为北望大将军之女的五皇子李沐临。 而即便是在众多兄弟中未尝败绩李沐临成年后,也从来都没有拉开过那个祁漛人当年使用过的三石弓。 李沐阳当时正因为失足摔倒被侍卫们簇拥住,正好在格挡木墙的间隙中看到侧旁的校场内唯一站在场内的青年。他比李沐阳见过的所有人都高,手中提着一支可怖的重弓,眺望远处的靶位,似乎是在独自练习射箭。 拉满弓,瞄准,放箭。 正入靶心。 动作随意自然又流畅无比。 那时还是二皇子的李沐阳记住了他,有天趁自己这边的靶场没人注意自己,便跑去偷看隔壁的校场。 他的确在隔壁的靶场。 不过是在偏角落的地方有三位杂役正在殴打他,在旁的有两位他认得的皇叔和几个不熟识的人在一帮嬉笑围观指指点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穿着灰衫的青年侧躺在地上护着头,虽然在挨揍,眼神却格外清明,他强撑着睁开已经有些被打过导致红肿的眼睛侧着脸躺在地上与李沐阳四目相对。 他那时才看清他的模样。那是个典型的祁漛人,皮肤黝黑,五官深刻,此时虽然被人施虐,眼神却亮像是石头后面埋伏着最残忍的那匹狼一样。 年少的李沐阳触及到他充满恨意的眼神不自觉的一颤,浑身的汗毛倒竖,惊的他几乎马上就转身落荒而逃,不敢再看。 再后来李沐阳被封了太子,也得知了他就是祁漛王正妃的质子儿子,呼延耀。 到夔国内乱呼延耀逃出去,这期间也没怎么见过他,除了在校场或者秋猎时会瞥见他在某个角落毫无存在感的站着。 李沐阳再也没有直视过那双浅色令人战栗的眼睛。 而今天在城墙上所见的祁漛人,虽说相貌姓名俱不同,眼神在无意间瞟过来的时候却与他有几分相像。 可能是瞳色相近的缘由吧。 昨日方铎回府通报后他本着直觉认为此事非同寻常。照理来说秋芮久居不出秋府,应该不认识外人,这才放心的让她出府会晤,她却在被调戏之后突然晕倒为祁漛人打掩护,难道是生性良善避免争斗吗?李沐阳不这么认为;其次是方铎在下楼解马的时候注意到秋芮的视角一直偏向二楼祁漛人窗户的位置。 虽说是无端的猜测。 太子的视线凝固在远处西侧绵延群山的天上飞着的几尾自由的翼鸟,回头,边下着城墙的台阶边叹了句—— “罢了。” 。。。。。。 白文博在府中静呆了几日终于迎来了五皇子李沐临差来府上的人。 皇子们的伴读平日里是住在皇子府中的,在先生教书的日子可以侍候皇子读书,先生不教书的时候也可以相伴在皇子身边学习先生留下的功课。而伴读一般是选择与皇子一派亲近的世家同辈男孩为主,也有些亲近宗族的女孩可以为伴读,而女孩如果去书院的时候都需佩单发髻和面纱。 白文博收拾了几件相对中性的服装与一些必须的日用品,戴上面纱无声辞别了阿然便与李沐临前来通知的家丁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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