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父子三人一台戏 (第2/2页)

你去是给你面子，你坐一半走了是什么意思？好好待着别回来，我跟谢衡有几句话说。”

    话落，谢民州便伸手摁掉了电话，又将手机关机，而后看向谢衡，笑了一下：“别害怕。刚才咱们不是讲到交易了吗？接着聊吧。”

    谢民州的笑容官方得很。

    人的五官像是刀刃，年轻时才从磨刀石上拿下来，所以鼻子眼睛都楚汉分明。一旦上了年纪，刀用了有些年头，即使保养再好，也不如年轻时锋利，皮一松，面相也柔和起来。

    所以谢民州这个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慈祥的，像是体恤的上司安抚下级一般。

    但看在谢衡的眼里，却觉得谢民州笑里藏刀，不禁后背发凉。

    谢衡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差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迟疑与不安，问道：“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户籍的事。你让谢愉松口，在刘荣进的案子开庭之前，让他把手里的字据交给我。作为交换，如果你实在对自己的出身不满，我会把你的户口从你之前的抚养人那里，迁到谢愉他小姨户里。他小姨没有孩子，是教书的。你不用担心相处的问题，他小姨和丈夫长年住在澳洲，不常回国，家里条件也好，不用你养老。”

    谢衡低着头，静默着听完了，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道：“我会尽量劝谢愉放弃。我不在意我的出身，所以不需要你迁我的户籍。那个字据是谢愉的事，我没有立场去干涉，所以这一点我不会答应……至于你之前说的‘要不要把谢愉关起来’，请别那样做，这是我唯一的诉求。”

    谢衡的答复，让谢民州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是真的对谢愉有那种感情吗？虽然你们小时候没一起生活过，但他的确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是。”谢衡回答得干脆，而后顿了顿才道：“我知道不对，但我真的很喜欢他……你的要求我会尽量做到，抱歉……真的很抱歉。”

    谢民州敲了敲沙发扶手，少见地有些烦躁——他本以为谢衡是利用谢愉，那样他抛出橄榄枝，很容易便能诱使谢衡放弃。现在谢衡却说自己是真心的，这倒是让他难办了。

    “那谢愉呢？”谢民州转而发问，“你是不知廉耻，罔顾人伦，也要拉上你哥哥跟你一起么？你怎么证明这不是你的一厢情愿、谢愉也愿意这样跟你搅合在一起？就算要棒打，也得你们是一对鸳鸯才行。”

    狗改不了吃屎，老驴走不了直路，谢愉什么德行，谢民州这个当爹的门清。现如今他问出这句话来，只是想确认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蒋倩作为妻子都不介意，他这个当父亲也没必要干涉谢愉床上躺的是谁——谢民州虽然说过这种话，可毕竟男人搞男人、还是跟亲弟弟乱伦是有悖常理的，谢民州不想谢愉一条道走到黑。

    这一句话，倒是真把谢衡问住了。因为谢愉从来没在他面前表露过心意，即便自那天夜里之后，谢愉的态度大有好转，但也仅限于此了。

    谢衡摇摇头，认命似的如实交代：“我没办法证明。你替我问问吧，如果他觉得不想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听他的……”

    谢民州早知道，单凭谢衡这温顺的性子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于是欣然答应，“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跟我走。”他话落便起身。

    谢愉如果真的要回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为了避免遇见谢愉节外生枝，自然要换个地方。谢衡对谢民州的话并不意外，于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跟了上去。

    便衣警卫闻声开门，谢民州走到玄关，问道：“你不问是什么地方？”

    谢衡摇摇头。

    谢民州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谢衡的肩膀，感叹了一句：“谢愉要是有你这么听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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