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认错【情深所至,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命不命的】 (第3/3页)
齐刷刷的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屋点起些烛火,隐隐有轻咳声越来越近,暗处的风潜和副官赶紧打伞将人迎到院里。 顾澶和秦沐被两人扶着,静等着屋门被林师母打开,岳师父站在他背后,虽然师母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厚衣,他也将人侧身挡着,怕人刚刚睡醒要着凉。 两人打开门就看见沈记和贺繁渊半个身子露在雨里,顾澶和秦沐红着眼被护在怀里,岳维山看着紧紧搂在顾澶和秦沐腰弯的两只胳膊,又看看被自己护在怀里的人,心里的气莫名就消了大半。 明明犯错的人是自己的两个徒弟,但认错深刻的貌似是另两个小家伙,顾澶和秦沐被抱到厢房,又吃了师母给的药丸,感觉浑身都暖起来,却又坐在师父面前微微低着头不敢说话,自己两个徒弟却还一副没皮没脸没表情的样子,于是岳维山临走之前凉凉的嫌弃的看了眼自家的徒弟,“你师母正好缺一味寒叶药材,雨后易寻,你们去找找吧,找到后在院子里等我。”,又搂着自家媳妇回屋去了。 顾澶本来小心翼翼的有些呆,刚想求一求师父,就听见阿渊要去寻药,急急的抬起头来险些撞到贺繁渊的下巴,轻蹭了他的皮肤留下些红印子,想替他揉一揉,又想起来找师父,回过神来屋里哪还有人影。 “阿渊,外面,外面还在下雨呢?”小兔子的眼睛又含上泪水,还在下雨呢,要生病的,他的阿渊。 秦沐反抓住正在帮他暖手的大掌,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面前的高大男人,是他的所有牵挂和依靠啊,沈记被他小狗狗般的眼神逗笑,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眸,又将人裹紧。与贺繁渊对视一眼,笑着安慰到“没事,师父这是原谅我们了,你乖乖的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贺繁渊也亲亲小兔子,吩咐人来伺候他们沐浴洗漱,又将人亲了亲,嘱咐了几句与沈记一同出了厢房,隐入雨中了。 今天一天疲累的尽,秦沐还生了病,顾澶的眼睛有些涨疼,可阿渊不在他也不想叫人来帮他敷,于是只能将自己裹入干燥温暖的被褥里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 “三年,你把他放在霖都……” “唔~”阳光将雨夜的阴霾一扫而光,顾澶将头埋在暖和的被子里打了个滚,往常一样,伸出一只胳膊探一探,脑袋缺浆糊一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在师母的药堂里,于是裹着被子做起来,条件性的看一看窗外。 师父的声音隐隐约约从窗户渗进来,他发现木木也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动静,眼眶却发红。 啊,阿渊回来了吗? 顾澶也有些着急。 蠕动着,离窗口更近一点,就听见师父中气十足的怒吼:“你将这么一个影响着你身家性命的人留在霖都,小心藏着,甚至……甚至连我和你师母、师弟都不说,无非是怕秦家人找上他!”。 岳师傅仿佛气急,又喘了两口粗气:“保护不周不说,如若不是你师弟发现的早,你要秦家人拎着秦沐,要你的……要你的命吗?” 。 静听他问完,沈记有些怔楞,连贺繁渊也看向他,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突然抬起头笑起来,在明媚的眼光下,连瞳孔也充满光亮:“秦家人要他,无非以命换命,师父师弟当时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连你们也不知,秦家更会以为他早死了。” “至于我”,顾澶静静听着,只见沈记转过头来望着厢房这屋的窗子,似是透过油纸与秦沐的实现交织在一起,又转头面向岳维山,语气轻佻却又无比认真的说到;“情深所至,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命不命的,我与他…同生同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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