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寿宴(下) (第2/3页)
廷内外却均无记载。”李少俅叙述的语气越发神秘,想来侯永不会以这口吻讲,那只能是他揣测了情状,“若是师傅在宫里,听见这样的传闻,不会好奇吗?” “圣上于休养时召见尚书议政,算不得奇事。”不留记录肯定是陛下授意而为,陆琰耐下心,听他再说。 “传闻不止于此。”得不到赞同,少年撇撇嘴角,再接再厉,“据说闵乐麟从宫里带出去了一样东西一个人,后来才招致灭族大祸。” 宫闱秘闻多是茶余谈资,不可多信。闵相灭族之事,虽有皇帝忌惮的主因,但下手的是后有陆琰的李恭,那时的陆祭酒可不知道这所谓“一样东西一个人”。陆汝尧总觉得李少俅话里有他,可又找不到痕迹,只能不绕路先问道:“于是,秦幼贞证实了吗?” 陛下听这一问,恍然不悦,直道:“我这才见识了秦樾在刑部大牢里硬脾气——他可不愿说——所以真有其事!” 这副热衷于二三十年前捕风捉影的少年神色,看着如同无理取闹般惹人厌烦。闵乐麟的倒台,陆琰认定了都是他的功劳,促成父子同心片刻,难能可贵;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他尚未入京,老皇帝就将闵乐麟算计其中,好像帝王家真乃权术大成者,能一招为闵氏安排了十余年的大限,专等收网时。 那他身边的大网没有收紧,是不是因为尚不到用时?陆琰低眼看了官服上兀立的一只鹤鸟,虽未振翅,可随时都会应召飞走,留下乞不得天恩的可怜人,戛然收场。 禽兽缠身,是龙君令旨,若有一日龙首呼号,陆尚书陆学士陆汝尧孑然赤裸地滚落地府,前尘百鬼涌上来,撕碎了再过烈火污泥,他熬得过吗? 天真最是无情,腕间肿痛还在,他怕了李少俅仿效先祖,早将他推在崖边摇摇欲坠,君臣师徒,和为贵,有人不让他教训,那就不教训在此时。陆琰扭过肩膀给对方留了背影,又侧了脸面,令人看得见鼻尖嘴角和下巴上的胡须:“臣已不知道,该不该信陛下所言之事了。” 这就是师傅的好脸了!李少俅终于找到机会笑了,一展颜就要融化坚冰,恳切真挚,走过去拽了拽师傅的袖子,好像就这么轻柔的动作比方才腕上的更有力,能让师傅回心转意,全看他俊美非常的君王脸面:“此等秘辛,本就是宫内司在查的,虽然牵扯到外朝,但都是内事,师傅不必和我计较了吧?” 不计较,只是不计较在这一时。陆琰一袖中还搁着请柬,金龙缠身远超禽兽,烫了手,推在李少俅眼前,要拿一事换一事。 “师傅是气坏了,”皇帝警醒着,不接,“就不想多看看我。” 欲加之罪,但陆琰确实愈发不愿,如此亲近快长成的龙:“贺礼已送,臣不该去往后宫赴宴。” “今日是生辰,师傅不来,礼有何用?”李少俅摊开双臂,还是不接退回的请柬,左右看看仿佛张望得到旁人作态,“不如,师傅答应我个要求吧。” 警醒的轮到陆大人:“……陛下所求为何?” 李少俅眨眼露齿,暗示的是师傅知道他的心思。 “不要推来什么祭酒侍郎,我是只想师傅教。”边说边走到师傅身前,双手又来到陆琰肩臂之间,仿佛是要逼着师傅抬头看他,“师傅既有闲心管我,为何不能日日前来宫中教我,同过去一样呢?” 这般举止本没有他意,可陆琰一扬下巴,就好像是被困入无形的怀抱,又似是滋生了串连入梦的绮念。 李少俅长得更高了,在等他答复时,喉头上下,紧张得又显稚气,令人一时难以分辨,是该当作成人,还是少年。师徒一对峙,陆琰更为心虚,眼神移不开,只得柔和了实在的视线,让帝王朦胧些,才好答话。 “陛下真要臣教,可以。”教授学业,他还是顺手的,若应下此求能换来些安宁,他应了再细谈界线,“每日请早,于文和殿设席,陛下前来读书习课,如遇大朝则更早,不可偏废一日时光。” 文和殿本就是为帝王编修管理典籍的地方,前朝本朝都有皇帝在此地请教学问事理,李少俅用来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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