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和她的身世 (第2/3页)
很显眼漂亮的锁骨。 她凑了上去。 3 ——看来代替手的部位,她是找到了。 4 江霁辰感觉到女孩子软软的唇贴到自己脖颈下,那么软软一点,带着炙烫的温度慢慢地蹭来蹭去,太奇怪了……他手指不知不觉间紧紧攥住,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她含住了凸起的锁骨前端。 硬的骨头,包裹在温润的薄薄皮肉下,被炙热的口腔浅含住一点。 没有立即咬下去,而是在上面反复蹭着,这个行为有点像是磨牙——他思绪飘开了些,想到梦生那两颗犬齿确实比平常人要尖利,正常人那颗牙只是有尖的弧度,并不很锐,梦生那两颗牙却是极锋锐的,有时手指碰上去都会出血。 磨在锁骨上的牙齿突然用了几分力,江霁辰感觉到疼,右手便无意识的抬起来摸上她后脑,感觉到两边利齿向后,陷入骨头后面的软肉里,在那里用力咬下去。 血腥味在鼻端弥漫开来。 江霁辰忍着疼低头挪开她脑袋,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颤声说,“阿生,拿东西给我擦一下,不能沾到衣服上。” 梦生拿起帕子去堵,被他连手背带帕子一块摁住,江霁辰呼吸又轻又快,眼睛盯着她不放,哄她道,“阿生,张嘴,让我看看你的牙。” 他觉得她的牙好像又长了。 5 梦生张开嘴,江霁辰纤长的手指放在嘴边,指尖沿着牙齿一颗一颗摸过去,躲开了犬齿尖端。 上下共四颗。 这四颗尖牙长了,长度已经高出其他牙齿,虽然不至于显眼,一眼看去,已经跟正常人类有些不同了。 江霁辰眉头紧锁,低声说:“你的牙长了。再长下去……可能就不合适了,阿生,你问过杜将军没有?” 梦生自己来摸这几颗牙,她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长、长了会怎么样,但也知道普通人不是这样的。她用指腹一次次掠过齿尖,江霁辰赶紧抓住她,但她的指头已经被划破了。 他慢慢的擦去那颗血珠,眉头仍未舒展,他在这种时刻突然回想起母亲那句“杜将军家跟我们不一样”,这句话让他如鲠在喉念念不忘。 可梦生没有这么多烦恼,她只是见他皱眉:“我以后不能咬你了吗?” “不是。”江霁辰揉她脑袋,“别磨牙了,你的牙太利。” 江霁辰拢好衣襟出门,白衣纤尘不染,皱着眉,眼底有数不尽的思虑,那颗泪痣更把眼光点缀的涟漪粼粼。 一直回到家里,他还是没有从那段愁思里摆脱,带着它入梦,梦里自然是梦生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在电闪雷鸣的暴雨夜蜷缩在山洞。山洞里阴冷昏暗,冷风呼号着,梦生抬起苍白的脸,嘴巴闭着,唇线中伸出两点雪白尖牙,紧扣在下唇上,像妖魔,像鬼怪,需要很多很多的鲜血来续命。 梦里江霁辰自然是她虔诚的信徒,是可以为她献祭一切的挚友,他奄奄一息的趴在山洞里,白衣散落在肮脏地面,鲜血染红了半个肩膀,他是梦生没享用完的晚餐,是狂风暴雨里被拘禁在幽暗中的月光。 梦生把他拖过来,牙齿刺破他脖颈吸血,他在漫天风雨怒号声中越来越眩晕无力,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抓住她一只袖子,断断续续地说,“阿生……可以了……可以了,不能再……” 他灌输给她每次要留一些血才能长期多次食用的思想,总算暂时从她齿下逃离,躺在阴冷山洞里,隐约想到,只要他说“可以了”,阿生总会停的。 她好乖。 他就在这种莫名的欣慰中醒来,心跳的很快但不沉重,是有点舒服的虚浮无力,在黑暗里翻个身,锁骨处被牵扯到伤口的疼瞬间让他清醒许多。 他听见外面风雨交加,跟梦里的声音别无二致。是梦还没醒,还是现实的风雨飘进了梦境? 江霁辰掀开被子坐起来,把窗户推开一线,房间里的灯虽然灭完了,外面却留着灯,从院子里一路挂到檐廊下,随着曲径越亮越远。难怪梦里下那么大的雨,原来真的下暴雨了,窗户外面挂着的琉璃灯雪亮一片,把大雨照的根根分明,冷风扑面,把他身上最后一点睡意也带走了。 他坐在这里看雨,漫不经心地想梦生有没有被这场雨吵醒,她会不会也坐在床边看雨。 夜深人静万人入梦的夜晚,只有他们俩醒着。 在同一个时间,看同一场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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