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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知道是在喊谢笛的名字。 房颤、肺气肿,复杂慢性病的到来使得老人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吃不下去东西身上消瘦得只剩皮包骨头。 此刻,他折一辈子的潇洒浪荡随风而去,只剩下病床上的孤老可怜状。 谢笛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滋味,只是笑了笑,嘱咐着:“您好好养病,听医生的治疗。”也不知道老人听清楚了没有,反正她尽量趴在老人耳边大声地说了。 老人意志迷糊,闭着眼睛休息。谢笛无事可做地呆了一会,只能看看重症监护室的内部结构,又瞧瞧床头监护仪上的数据——除了平稳的心电图,其他她都看不懂。 过了五分钟觉得实在不太自在,对着爷爷说告别:“这里一次只能进一位家属,爸妈在外面,我让他们进来陪您,下次我再来。” 谢笛在门外坐等父母一一探视结束。重症监护室不需要留家人在门外陪候,谢笛妈让谢笛先离开,她和爸爸晚上在这附近有饭局。 谢笛:“那我去哪?” 妈妈笑,“随便你,回春申、回家,或者去姥姥家。”还是不忘吐槽她一句,“春申的房子早就一切备好了,多大的姑娘了还老是窝在家里不走。” 家里在谢笛没毕业前就给她买好了一套房子,其实她的东西都搬过去了,而且离父母家不远,只是隔了一条马路。但谢笛一个人住有点害怕,主要她不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难以下咽,所以三天两头往家里跑。 然后就亲妈被嫌弃。 “你行李呢?”妈妈打量她上下,突然想起来问她。 谢笛被问得也发了慌,对啊,我行李呢?机场?飞机上?宾馆?然后才想起,还在王思鉴的车上,她下车就带了个小包。 虚惊一场。 妈妈:“那行了,你晚上去姥姥家吧。去把行李拿回来,再去看看你寄养在姥姥家的那只猫。姥姥前两天还说想你了,正好你今晚去陪陪姥姥。” 谢笛的姥爷过去带兵,所以姥姥家在军区大院里。在大门口岗哨处打过电话,士兵放行后,谢笛慢慢往姥姥家走去。 这个大院谢笛特别熟悉。高中之前她在附近的学校念的书,等到高中去了附中,就住回了自己家。 张乐逾家也住在这里。据说姥爷和张乐逾的爷爷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他和张乐逾这两人是一起长大的死党。 谢笛对张乐逾的感情,也就起源于这个大院。 刚喜欢上张乐逾的那会,谢笛还在读高二。那时候她只要放假了就溜回姥姥家,在篮球场边上来回溜达五六遍来偷看他打篮球,或者奢望正巧碰上王思鉴带他回家。其实能碰到张乐逾的机会不多,因为他读大学时常在学校,她经常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等到后来恋爱,为了抓紧机会多腻在一块,谢笛一放寒暑假就来长住,所以到现在姥姥家还专门给她留了个小房间。当时家里不知道两人恋爱,明明同在一个小区,却只能偷偷摸摸地。 谢笛经常趁着午后人少或者傍晚的时候溜去找张乐逾。夏天炎热,午后曝晒,谢笛总是晒得小脸通红满头是汗,站在张乐逾房间窗户外面,悄悄地喊他名字。 屋内张乐逾听到声响,打开窗户,一瞧见是她,惊喜,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担心别人看到,皱着眉头挥手让她离开。她不高兴,耍赖地蹲在地上,双手撑着红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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