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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墨便已经没了拒绝的权力。 说到底,秦家虽是贵族却已没落已久,原先只能抱着祖上留下的地租坐吃山空的父兄,如今能在朝中平步青云,只是因为昭阳公主对秦子墨这个驸马满意的缘故。秦家的荣辱皆得看殿下的脸色,或许就连亲族的项上人头也只是殿下的几句话而已,忤逆她这种事他是不敢的。 浴盆中放了些消肿止痛的草药,泡了约摸一刻人确实舒服了些,秦子墨起身擦拭身子,看着自己手腕上绳子勒出的红痕,只希望明日早朝时没人会注意到这个。 “天呐,这……公子她绑着您的?”可惜在当心同僚之前,秦子墨还得先应付眼前的小竹。“怎么这样……她……殿下她对公子……越来越残暴……” “别说了。”秦子墨摇了摇头,公主府中这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他不动声色的用巾帕掩饰起痕迹:“也不是越来越过分,她最近这么焦虑,是因为年末了啊。” 新年宴会之时,地方都会派遣官员入朝参加朝贺,少将军又要回京了,她是因此才会如此失态的。 因着年末总结的缘故,这阵子朝务特别繁忙,大殿之上官员们吐沫横飞,秦子墨却在角落里昏昏欲睡。虽然因为身份的缘故,他在御史台任了个听上去光鲜的职务,但实际上没人会真的将政务丢给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毛头小子打点,也没人敢指挥九殿下的驸马做事,所以除了早朝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在御史台同竹简打交道。 “……北方今年的雪灾严重,可朝廷运送的赈灾物资却屡屡被关外异族抢夺,臣恳请陛下再运送一批物资以解北境百姓危难……”正在堂上说话的人这一次是随少将军师永安一起进京的齐大人,年关将近其他人都争着报喜,偏他一开口便让陛下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这是北方第三次同朕索要物资了。”龙椅上陛下抬高了声调,明显能听出不悦:“境外的鞑子竟敢抢夺官府的物资,你们这些人还好意思再伸手找朕要?!” “陛下,鞑子常年盘踞边境,本就擅长以小股部队骚扰商队,赈灾的物资繁重行进不便,加上前几任京城派出监送的官员刚愎自用,不愿听从向导劝告,才会导致物资频繁被抢夺。”师永安跪下补充,他的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完全不畏圣上的怒火和朝堂其他人的低语。将门之子,出生便注定是国家人民的守护者,秦子墨不明白自己和这种人究竟哪里相像。 “够了!这是最后一次!”皇上手一挥,厉声下了皇命:“粮食棉絮和柴薪同过去一样,这次朕再加派一位御史监军。” “谢圣上!”齐大人伏拜下去,激动的白花花的胡子都在发颤。 看上去这事似乎与秦子墨无关,可事到了御史台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新年将至,这是份苦差事,谁愿意数九寒天里陪着军队往边境走,先不说北方灾了一地,各个州府县衙都捞不到油水,单说沿途的北蛮子,便让这一众在京城的温柔乡里被磨灭了胆气的官员们心里慌的紧,分派任务的书吏挨个询问,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要祭祖,各有各的理由…… “所以,这份差事我接下了。”秦子墨对昭阳公主说:“三日后便出发,除夕大约是回不来了。” 公主正在核对年末府中要送出的礼单,听了他的话抬头冷笑道:“秦子墨你这是故意的?为着昨晚的事跟本宫置气呢。”何止是除夕回不来,这一来一回就算加急行军,他也要大半月见不到人了。 “怎会有这事。”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头低下去。他只是想让大家伙年过得都安心,至于公主这边,虽然往年两人都会一起参加皇宴,在宫里守岁,但实际上她应当是不在意他的。 “去就去。”昭阳将礼单用力一合,挥手让下人们退了去:“那本宫也去。” “谢殿下……”秦子墨习惯性的道谢,话说道一半却卡住了,他抬头望着昭阳,仿佛听不懂她刚才说的话似的:“殿下,我们不是去玩……”平时也就算了,她想怎么胡闹他都奉陪,可这趟是公事,再说这一路上齐永安也在……想必是为了他吧。 “我知道!”昭阳打断秦子墨,她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总之,本宫和你一起去,父皇会同意的。”她从不会向他解释什么,自说自话的将这荒唐事给拍板定下了,同过去任何时候都一样,她才不会在意他的想法。 ………… 秦子墨不知道昭阳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可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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