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篇】圣优林落日 (第2/2页)

游刃有余的谈吐，却紧张得嗯了半晌，“他说本我才有意义，忠实于自己的欲望没什么可羞耻的，那些世俗规范限制个人自由。”

    “诚实是主所赞颂的美德。对自己诚实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拉姆斯，你与众不同，很了不起。”神父笑容如圣像般慈爱。

    拉姆斯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他磕磕绊绊讲那些听来的心理学术语，还有费尔沃医生。

    桑坦洛神父耐心倾听，在恰当时机表示赞同，即使听到拉姆斯坦白顺势将同学推下陡坡都面不改色。

    “我们没有仇恨，只是时机刚刚好。他站在合适的位置，一切都很完美，角度、力道、时机，他们根本不明白这有多难得，如果我不推一把，所有东西都浪费了！”

    他起身大步走近，在身材纤细的桑坦洛面前跪下，仰望神父，“爸爸妈妈竟然觉得我有病，没有人能理解我。”

    “主亦经受过磨难来彰显神迹，你是主最特别的孩子，不该感觉到孤单，主永远和你在一起，照顾你，爱惜你。”

    神父垂落眼睑，苔绿眼珠轻快的瞟了眼拉姆斯鼓起的牛仔裤前端。

    不可亵渎滋生出绝对崇拜，无处可去的欲望扭曲成杀戮冲动。

    借由一个小小的契机，授予他明确目标，那崇敬、爱欲、杀意必将化为利刃刺穿目标的心脏。拉姆斯是精心栽培的战斗天使，他是主最忠实的信徒，是神父最虔诚的仆从。

    美丽，又惹人怜爱。

    桑坦洛举高胸前佩戴的银制十字架亲吻顶端，放低让诚惶诚恐的姆斯亲吻十字架另一侧。

    “主会祝福你。”

    他的嗓音比罂粟更迷惑理智心神。

    傍晚温度下降很多，太阳摇摇晃晃朝西山坠落。

    神父在晚祷开始之前接到一条讯息，来自黑城教会高层，简短而富有些许诗意。

    “晨曦照耀出完整的路途，旅人背上行囊步入天堂。”

    他念出内容，黑城那位接手大部分教区主教工作的准继任者，发给桑坦洛的几条消息，都是这类精心编写的长句，活像公孔雀张开华丽尾屏炫耀的踱来踱去。

    如果那位备选教区主教知道，桑坦洛在神学院时常收到十四行爱情诗，可能会放弃展示文采来取悦他，使用更简洁的语句通报消息。

    陷阱已经完成，随时可以派遣仆从狙杀目标，仆从也会被当场灭口。

    收买联邦调查局的人并非难事，现任教区主教究竟是多绝望才打算求助于外部势力？

    从落地窗望出去，夕阳沉沦有种绝望般壮丽的美。

    桑坦洛仔仔细细将计划每个环节重新推演一番，费尔沃医生在完美直线里突出个小三角。神父没想到他还有心理学行医执照，诊所庭院在镇民间传闻已久，医生的财力也没必要找拉姆斯铺设重要庭院的水管，会请这个年轻人工作，明显别有所图。

    医生和律师一样按时收费，费尔沃医生若不是受雇与拉姆斯进行谈话治疗，就是肉体上的兴趣，或者因为某种共鸣？毕竟他在刻意引导拉姆斯接受本我的杀戮欲望。

    那样……事情会变得非常有趣。

    也许他应该与格劳斯?费尔沃见上一面。

    刻意将不安定因素拉进局中会提高风险，希望费尔沃这个姓氏与医生对本我的理解值得冒险。

    最后一缕光线溶入墨蓝夜色。

    神父准备好去往前面圣堂带领教徒开始晚祷。

    黑色袍摆荡出波浪。

    他身后慕兰镇亮起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镇子三面环山，西临甘蒂尼湖，每年山里都有遇难者，每年湖里都有浮尸靠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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