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第1/2页)
珍珠睡的不踏实,总觉得身下垫了个东西,不平整。迷糊着摸了两把,毛乎乎的,很温暖。 温暖? 珍珠又摸了把,触感光滑柔软,确乎是个活物,规律地起伏着,呼吸平稳悠长。 是做了梦吧。 珍珠依稀梦见很小的时候,被一只母狼捡回洞里养。洞穴昏暗而干燥,下雪的时候,他就团在母狼柔软的肚皮底下,也是这样的温暖。 母狼喂他生的肉,腐腥却饱腹。后来母狼不见了,他就忘了饱腹是什么滋味。 他翻了个身,抱住了母狼肉乎乎的尾巴。梦里这条尾巴要大一些,像条毯子横过他的腰,尾巴尖扫来扫去的,下颌痒,鼻子也痒,痒感直往喉咙里钻,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大尾巴刷的抽走了。 珍珠茫然揉开眼睛,鼻尖怼着白茫茫的毛肚皮。 抬头往上,看见了一只豹子。 一只灰白色的豹子,卧在玉石白的地面上,雪山灰的底色衬着极漂亮的斑纹,正回头看他。它的眼睛是澄澈的冰蓝色,毛乎乎的大尾巴咬在嘴里,脸上的表情很不开心。 豹子有表情? 珍珠与它对视几秒,咽了口唾沫:“你不会吃我吧?” 豹子冲他打了个哈欠,露出两对长而尖的獠牙,珍珠奇迹般地理解了它的意思:“你说我还不够塞牙缝?” 豹子喉咙深处咕噜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抱住自己的尾巴舔了起来。这样近的距离,珍珠看见大猫舌面上肉红的倒刺,将蓬松的长毛梳倒下去,舔完尾巴,又去舔肚皮,恰好是他躺过的地方。 还是个洁癖,行吧。 珍珠试着爬起来,手脚异样的坠重感限制了动作。他低下头,看见漆黑的铁链从胭脂红的裙摆底下延伸出来,黑与红反差刺目,不知道谁的品位这么俗。 珍珠扒拉了一下裙子,女款,贴身,半透明的纱质,更有几分轻亵的意味。掀开裙摆,四枚铁黑色镣铐分别禁锢着苍白的手腕与脚踝,原先的玉镯也不见了,好的很。昏迷这段时间,八成已经被人扒光看遍了。 珍珠内心毫无波动,又往铁链延伸的方向看去,发现身处的地方高出地面,是一座玉白的石台。石台边缘生长出层层叠叠的岩石“花瓣”,合抱成一朵巨大的莲花结构,而他就被这“莲花”包在中间。 铁链延伸至石台边缘,穿过“花瓣”的间隙,延伸向更深远处,逐渐昏暗至不见。遥远的黑暗里似乎还蛰伏着什么,蠢蠢欲动。 天光从很高的地方照下来,空中几道铁索高低交错,凛凛反光。 这是什么鬼地方? 柳青呢? 零星的记忆片段浮现出来。他们在客栈遭遇了伏击,柳青护着他突围,然后……然后就没印象了。 醒来就被抓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草,”珍珠捂着脸反思,“难道是我浪的时机不对,把师父给坑了?” 他对柳青这便宜师父有种莫名的信任,没想过柳青会输,突然一个人了,还挺不习惯的。 反思了两秒,珍珠果断把便宜师父甩到脑后,先顾眼前,运转起微弱的内息,尝试冲断铁链。 一下,两下。铁链像被蚂蚁蜇了两口,不痛不痒。 黑暗深处有什么嗤笑了一声,遥远的像幻觉。 珍珠发了会儿呆,视线飘移到正在舔毛的豹子身上,看到了它的耳朵。 圆的。 毛乎乎的耳朵。 盯了半晌,珍珠魔怔了似的,再回过神来,已经抓住了那只耳朵。 大猫浑身的长毛一根根树立起来,炸成了一团蓬松的雪球,珍珠理智叫嚣着快松手,爪子却不听使唤地,捏了捏。 . “你不怕它?” 背后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含着温和的笑意,珍珠却不可遏制地哆嗦了一下,恍如三伏天当头浇了一桶冰块。 这是蛊虫遇到操纵者的本能反应,珍珠想看一眼来者何人,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拔腿就跑,没跑两步就被铁链绊倒,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未束的黑发散落一地,少年面朝下趴着,掌心火辣辣地痛,铁链乱七八糟地缠绕在身上。 “你不怕它,却怕我。”那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脚步由远及近,直到一双靴子停在他的脸边。 倘若珍珠对这人更了解一些,就知道他是猫戏耗子,明知故问。但此刻的紧张不容少年思考,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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