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求 (第1/2页)
第二章 请求 沈思再坐上那辆雷克,时隔了三年。 异乡的月亮并非他所想所要的景致,只不过隔了这么一段岁月再回故里,总有些陌生与疏离夹在情绪中。 他合眼,并没心思瞧车窗外浮光掠影的光景,可好像也没多大心神应付司机的叙谈。他一惯睡不好,小时候中西医都看过,药吃过一堆,但是药三分毒,很快被沈老太爷叫停。大了一些后,他便独自去拜访过避世的老大夫,得了一副还算有效的药方,从此就靠那小配方三不五时地调理作息,还会根据老大夫的嘱咐变换一些药材。老大夫是那一脉的最后传人,辞世后再没有人可以给他微调药方。沈思辗转国内外,丢了药方后,从此不止在睡眠上可怜,还因为数次在鬼门关来回的经历,显得整个人阴鸷而病态。 当然了,世上最能养人的地方,哪里比得过“此心安处”的故乡。他少年时虽然求学于欧洲,青年时也在外流离得久,但到底是九州大陆生人,这片土地生他养他,再难看的气色,也在落地的一刻显得好转了些。 老夏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探究着沈思的情绪,话头从寒暄开始,兜兜转转,拐到了小沈思一辈的沈君怀身上。他见沈思闭目,索性轻了声音,不欲打搅。 沈思十指相扣,两根拇指对点着:“老夏——” 声音很轻,让老夏哆嗦了一下,忙回道:“在的。” 轻慢的声音传了过去:“不是说沈二发了癔症,怎么回事。” 沈君怀行二,上头有个夭折的哥哥,沈思压了他一辈,从小跟着几个哥哥姐姐叫这个外甥为“沈二”。 老夏自始至终觉得一阵悲凉。现在这股情绪高了起来,他的声音却小了下去。当年沈君怀千方百计、损兵折将,断了沈思这个小叔的前途与退路,还将人“送到”了国外,现如今沈家式微,沈思在外韬光养晦,又成了那个救星,还是沈老太爷越过所有人的非议,将人请回来的。从联系到回程议定,事无巨细,老爷子在轮椅上只收到了幺子最后传来的几个字:让老夏来接机。 除了下机见面几句寒暄,沈思唯一的长句就是方才轻飘飘出口的话,矛头还直指沈二。 老夏道:“少夫人年前有了身孕,君怀少爷很高兴,大摆宴席,雁城中与家里交好的名望都有出席。但是不过三月,夫人就不见了。少爷平时就娇宠夫人,有了孕更是不一样,简直能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博人一笑。一不见,少爷就疯了一样,着人把雁城翻了个底朝天……” 沈思声音还是轻的,调子有些上扬:“怎么个不见法?” 老夏回忆着:“夫人平日只爱呆在屋子里画画画儿,弹弹琴,一年到头由我开车带出门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那天我吃坏了肚子,上完洗手间出来,才知道夫人已经叫了另一个司机开车出门了。连人带车加司机,当天一走,到最后都没回来。” 他还说:“您知道的,家里人出门,都会有另外几辆车跟着护着安全的,那次偏偏就跟丢了。一天后司机和车才在城郊那块地皮上被发现,司机被套了麻袋丢在废弃的建筑里,但四周加上远近的山头翻遍了,都不见夫人的踪迹。” 交代完,车里一时寂了半晌。 车窗外的景致飞掠而过。 沈思已睁开了眼,瞳孔里因为这些倒退的景,光彩变幻莫测。 他一哂:“尹少艾不是男的吗,怎么还能怀孕?” 这回连老夏也不知道了。 尹少艾就是沈君怀心尖上的人的名讳。随着恩宠愈深,这名字也像什么禁忌,人人讳莫如深,老夏隐隐觉得这是最近几年,自己头一回听到这个全名。 只因为尹少艾,这个沈君怀爱着的宠着的养着的人,是个男的。 要说男人能怀孕,在当下可真是新鲜事。 无非是动了些法子,但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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