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剧情,舅舅出场 (第2/2页)
,怎么,好好的,就提起林纾来!” 皇帝又替他顺了顺背,笑着揶揄:“看来,若论做哥哥,林纾是不如老七,怎么都不晓得,对我们娇娇好些?” 镜郎没好气儿道:“舅舅,您再说他,我可就走了,我真就走了啊——” “怎么,还和你哥哥置气呢?那……那舅舅就不让他回来了,成吗?让他,让他就地娶媳妇儿,在云南安家!要是敢回来,就罚他!嗯……进京城一次,罚他一百两银子,给我们娇娇买酒吃。” 见皇帝说的煞有介事,脸上却满是笑意,明显是在逗他,镜郎暗暗翻了个白眼,几口囫囵吃了酥饼,手上油汪汪的,还带着碎渣,就往皇帝身上揩抹:“——陛下!朝廷大事,你怎么这么儿戏!” 皇帝险些喷了茶,赶紧捉住他乱舞的手,赔笑道:“好了娇娇,可别生气,午膳可有好鹿肉吃,让他们架了炉子来,舅舅烤给你吃。” “不要,过年那会儿,舅舅烤的鹌鹑,都给烤焦了,我不爱吃。” “不过,不过是一时失手。从前舅舅带你们围猎,你吃舅舅烤的兔子,不也是开心的很?” “那明明是七哥烤来,舅舅你不过是撒了点盐巴而已……” 江南同夜雨两人领着人,在西次间布置膳桌,枫桥和春色则留下布菜,侍膳。吃过午膳,镜郎嚷嚷着要午睡,要家去,又叫皇帝拖着,做些别的事儿消食。 镜郎被拖着,在承明殿里留了半个下午。 他不擅长下棋,皇帝拿了一把今年新打的金锞子给两人做筹码,和他下了几局,镜郎没一局撑过一刻钟,输的一塌糊涂,险些要摔棋盘不认账了,皇帝只得讨饶,不仅把金锞子全送了他,还取了一只新打的金蝉儿给镜郎,哄得他重新露了笑脸。 “愿赌服输,娇娇是不是也该替舅舅做点什么?” 镜郎骑射一般般,琴棋都不行,字儿写得没个骨架像个软脚虾,书也读几本,还七七八八没背齐整,诗词歌赋,也只念了几句淫词艳诗,只有画倒画的还不错,得了皇帝的赏,就不好继续推脱。皇帝批奏章,给他摆了张画案,镜郎只能老老实实,给皇帝补完才提了个名字的春日桃夭图。 桃夭图画了没两笔,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片刻,天色愈发阴沉,轰隆一声闷雷炸响,闪电雪亮,炸的殿中煌煌烛火也闪了一闪。 “哎呀,阿娘去了灵山寺,好几十里路呢,今夜怕是难回来了。” 皇帝搁下笔,给他斟了杯茶:“娇娇要么也别回家去了,在宫里歇一晚。明儿老七也该回来了。” “我留不留,和七哥有什么关系!” “哦,那娇娇是不想见老七,就要家去?这样,我不让老七回来……” “——舅舅!” 看着镜郎扭股儿糖似的黏上来撒娇耍赖,皇帝神色愈发愉悦宽纵,顺势拉过他的手拍了拍:“咱们晚上用药膳,春日来吃最好的,我听你嗓子哑,神色也不大轻快,像是没有往日精神了,不如就在宫里好好玩耍,让人领你去泉光殿泡汤好么?睡前呢,再让吴医官给你松松筋骨。明儿等皇姐回来,领你和老七回去。” “好娇娇,舅舅难得见你,反正家中也无人,你就忍心抛下舅舅——” “我这不是怕耽搁了舅舅见美人,翻牌子么!这样,我要看那北戎女跳舞……”镜郎本已松动,眼睛一转,大咧咧提要求,“我还想吃他们那儿的菜肴……” “都依你,都依你。” 镜郎也就半推半就,陪着皇帝用过了滋补益气的药膳,入夜就去泡汤泉,全身舒爽轻快,接着享受了太后身边医官的推拿揉按功夫,早早上床,陷在松江布、絮了厚木棉的软床里,沉沉一觉,睡到第二天巳时三刻,由皇帝、太后身边的宫女服侍着梳洗,换了身墨色团花直裰,宫人又奉上几个点心攒盒供他挑挑拣拣。 镜郎喝过一盏牛乳酪,选了几块花糕,吃了两只虾饺垫过肚子,“陛下早朝才散,正与丞相商谈,请公子自便,只不要吃撑了肚子,免得用不下午膳”,便去逛园子。 他自幼时,在长公主府里住半年,皇宫里住半年,一直到十五岁还有属于自己的殿阁,早就将御花园当成自家后花园似的,领着两个小内侍一通乱逛,不知薅了多少奇花,糟蹋了多少新叶,就又绕回承明殿去,正和一队宫女,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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