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挽雕弓 (第3/3页)
出一辙的蓝眸中涌动着赤裸裸的征服欲。 少年昨日便对齐绍的胜出颇不服气,这夏人竟然耍小聪明胜过了父王,好在今日轮到比格斗,他没有小聪明可耍了,总算被父王按在地上教训了一通。 呼其图的格斗技巧都是岱钦教的,他今年刚满十七岁,正是岱钦从前一举成为部落第一勇士的年纪,又像头小狮子似的,浑身都有使不完的蛮劲,也想借此机会立一立自己的威风。 齐绍被他盯着,想起那番关于娼妇的争辩,勾唇一笑:“好,要战便战。” 呼其图被他这状似轻蔑的一笑气得不行,冲上去便要挥拳袭上齐绍的面门。 齐绍反手一格挡开他的攻击,顺手给了他一个肘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只是这次胜负就很好分了。 呼其图年纪尚轻,空有蛮力,动手毛毛躁躁,招式不够利落,总能被齐绍逮到破绽。 加上齐绍刚才已经和岱钦打过,对他的招数摸索出了些门道,很快把呼其图打得节节败退,嘴角都乌青了一块。 齐绍最终把呼其图按在了地上,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在少年耳畔低笑道:“小子,你还嫩着呢。” 呼其图被按在草地上的脸红成一片,有激动,也有羞恼。 齐绍不知道的是,少年竟然在他的体温与气息凑上来时便可耻地硬了,勃起的阳物被衣摆盖着,又被压在身下,才看不出什么异样。 齐绍赢了呼其图,狄人尚武,胜出便是勇士,也不分什么远近亲疏,只一股脑地为他欢呼起来。 编着乌黑油亮的辫子、额上戴着金饰的少女送给齐绍金碗盛的马奶酒作为胜利的奖品,齐绍接过饮下,呼其图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身。 岱钦看着自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大儿子,有心要多让他受些挫折,大笑着到一旁坐着观战饮酒去了。 呼其图输得不好看,起来之后被几个玩得好的贵族少年围着取笑,干脆躲回了自己的帐子里。 他越想越气,终是下定了决心,从枕下翻出早前向大巫讨的草药,暗暗盘算起来。 那厢齐绍在擂台上打得酣畅淋漓,连胜了十数人,终于才开始显了颓势。 最后上来挑战的是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汉子,自报姓名是叫做达汉,齐绍见到他,只觉得眼熟,待到交手,才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对方。 他们在战场上见过。 达汉是岱钦的一员副将,与岱钦一样勇猛凶悍,齐绍曾经差一点就将他斩于马下,他脸上从眉骨蜿蜒到下巴的伤疤,便是齐绍那三尺长剑留下的痕迹。 两人甫一动手,齐绍便觉察出他的杀意,本能地感到危险,毫不留手地也以杀招反击。 然而齐绍此刻实在体力不支,难以招架,眼见着达汉的手刀就要劈向他脆弱的咽喉,齐绍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甚至是死亡的到来。 达汉却及时地收了手,齐绍只感觉到一阵风停在自己喉间,面前面相凶恶的汉子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憨笑,朝他道歉:“对不住……” 齐绍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有人将岱钦许诺的奖品——那张玄铁长弓拿来奖赏给优胜者,他才在所有人的喝彩中回过神来。 “为何不杀我。”齐绍拿狄语问达汉。 达汉爱惜地拿着单于赏赐的宝弓,憨厚笑道:“从前在战场上,我肯定杀你,但你现在是同单于在天神面前立过盟誓、被大巫赐过福的阏氏,是自己人,我作甚要杀你?” “阏氏和单于打时腰侧受了伤,又和那么多人交过手,体力已经耗尽。我取了这个巧才侥幸胜出,若阏氏今日第一个和我打,我不一定能胜。” 他很是爽直,丝毫没有胜利的骄傲,末了道:“倘若有机会,愿与阏氏再战。” 齐绍听得沉默下来。 自己人么?他们怎么可能是自己人。 中原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夏人与狄人生而不同,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人。 岱钦在这时遣人来把齐绍叫了过去。 贺希格与一众头人又在与岱钦饮酒,岱钦说起齐绍今日的表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赞叹,像是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一件拿得出手的宝物似的。 齐绍的心情因为最后与达汉那番交谈而莫名有些复杂,对岱钦不免更为冷淡。 岱钦喝多了酒,只觉得齐绍像那胭脂马儿一样烈性而可爱,当着一众人的面,含了口烈酒在口中便拉过齐绍的衣襟,对准他的双唇吻了下去。 粗暴的吻在酒香中愈发显得激烈,齐绍的嘴唇被男人含着撕咬,几乎见了血。 岱钦滚烫的舌头探进他的口腔,带着甘洌的酒味,齐绍根本无法躲闪,被吻得结结实实,被迫咽下了对方口中渡过来的一大口酒。 席间的狄人头领们见状,纷纷大笑着起哄,唯有贺希格仍端坐着,看齐绍的眼神中似有担忧。 齐绍脸上烧红,被岱钦吮吻得喘不过气来,这是他第一次与人亲吻,哪里招架得住岱钦这般野兽似的啃噬,才消减了不少的欲望在这个吻中忽而又冒了头,身上渐渐泛起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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