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_番外、与君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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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与君同 (第2/4页)

这样久。

    每月一封书信根本无法满足少年对心上人蓬勃的思念,靳奕一心只想同齐绍相守,便是再苦再累也不怕。

    他本就无心储位,除齐绍以外,唯一挂念的只有母妃,而他的母亲良妃只想他一生平安顺遂,并不愿他去掺和边关战事。

    靳奕事母至孝,若不得良妃认可,必不可能抛下一切离京。

    他还记得最后母妃问他:“奕儿,你实话告诉母妃……你想去戍边,究竟是真为了大夏百姓,还是为了齐小将军?”

    那时靳奕红着眼眶跪在良妃病榻前,哽咽许久,终是说了实话。

    他是为了齐绍。

    只是齐绍心中装着天下,他便也可为了天下,齐绍所求即是他所求,这二者并不矛盾——但不管这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他到底是为了私情。

    谁知良妃竟并未因此责骂他,榻上那病容憔悴的恬静妇人柔柔一笑,摸着靳奕的发顶叹息道:“他的儿子……是个好孩子,若你不悔,便去罢。”

    被困在深宫中一辈子、对皇帝从未有过情意的良妃娘娘,面上忽而露出一个少女般的笑容,喟叹似的低喃道:“若是当年,他也……”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靳奕没能听清,良久的寂静后,他伏在母亲榻边,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景康二十四年秋,自年初便缠绵病榻的良妃病情愈重,皇帝感念其辛苦,加封其为贵妃。

    然而这喜事却并未能冲散病气,同年冬,良贵妃病逝。

    次年,其子靳奕年满十八岁,自请分封戍边,不平北疆誓不还朝。

    他那两个皇兄都巴不得他离权力中心越远越好,自然纷纷上书陈情,说三弟心怀社稷,当允之,还当嘉奖。

    皇帝被哄得龙颜大悦,果真允了,还赐下不少金银,简直比拨军费时的吝啬大方百倍。

    齐绍并不知晓个中曲折,只不忍看靳奕难过,笨拙地解释道:“我给你写了回信,只是前些日子下大雪,堵了官道,便没来得及送出去……你要看么?我给你看。”

    “自然要看!”靳奕点点头,捧了齐绍端来的热茶,一口一口地喝着,丝毫不嫌那粗茶苦涩,扬起笑容补充道:“还要承煜念给我听。”

    齐绍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脸颊发烫,低低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贴身藏着的信笺,在靳奕身侧坐下,缓缓开了口。

    “三郎亲启。吾兄惠鉴:久不通函,甚以为念,昨得手书,反复读之……”

    几日后,靳奕封王的圣旨与安王府众人浩浩荡荡地抵达边关,顺便还将拖了许久的军饷一同带来了,镇北军上下无不喜气洋洋,四处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除夕夜,安王与镇北将军犒赏全军,与将士们一起吃过年夜饭,说了会儿话鼓舞了一番士气,方才回到营帐里休息。

    靳奕与齐绍一同守岁。

    二人围坐在暖炉前,开了一坛靳奕带来的青梅酒,小酌了几杯。

    子夜的更声一过,靳奕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串钥匙和一本账簿模样的册子,郑重其事地递给齐绍道:“承煜,我原先说的生辰礼物,并非是同你玩笑。”

    “我从未把你当做兄弟。”

    齐绍还没来得及错愕,靳奕便紧接着道:“只因我钟情于你,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这是安王府库房的钥匙,还有我府上所有人丁财物造册,今日一并送给你。”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齐绍,目光中充满期望:“承煜,你可愿同我在一起?”

    齐绍耳边嗡的一声响,手里拿着那钥匙与账册,只觉得无比烫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跳如擂鼓般又重又快,整个人顿在原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他久久不语,靳奕沮丧似的垂下头:“我明白了,你不喜欢我。”

    齐绍脑子里虽乱成一团麻,却还记得安慰对方,连忙红着脸摇头:“不是不喜欢……”

    靳奕猛地抬起头来,下一瞬便笑开了:“既如此,便就是喜欢了!承煜,你喜欢我么?”

    喜欢?

    胸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那种悸动和牵挂的感觉,原来就是喜欢么?

    齐绍面上更红,却不曾摇头否认,他鼓起勇气直视着靳奕的双眸,双唇翕合道:“我……”

    “我喜欢你。”

    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乱麻似的思绪也理到了头。

    是了,怎么会不喜欢呢?若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换作女子,恐怕早便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定亲成婚了。

    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早在不知不觉间自然而然就成了思慕之情,只差有人将之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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