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要怎么想,怎么做,不是我说了算的 (第2/2页)
的落叶,“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玲珑倏然转过身,笑着叫了声主人,随即自然地跟上荀七的步伐,走向回家的那条近路,“以前母亲在时,家里四季几乎鲜花不断,奴隶看见这些花开得这么好,就有些怀念。”如今他提起从前,已不再像过去那样胆战心惊了。也许再深的伤口,终究敌不过时间,即使隐痛仍在,至少表面看去,也几乎愈合如初了。荀七想起自家那盆秋水仙,微微笑了笑,忽然感到奴隶挨近了些,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脚步不禁慢下来,微侧过头,一句话还没出口,奴隶脸上温煦的笑容就撞进了眼底。奴隶把他的手郑重拢在掌心,微微紧了紧,“天冷了,奴隶给您暖一暖。” 他怔了怔,轻轻“嗯”了一声,最终什么也没说,任由奴隶牵着他的手,一路走回了家里。 …… 晚上,玲珑已经把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连带着自己的猜测,细细跟荀七讲了一遍,讲到彭玉最后的话,又忍不住问:“奴隶的身份,会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对您不利?” 荀七下午听了“实时录音”,这会儿重新听见这些话,心里的火气倒没那么旺了,只是脸色到底说不上好看。他淡笑了一声,只说“无妨”,忽然目光灼灼看了奴隶一眼,问道,“你知道彭玉跟了我多久?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玲珑下午面对彭玉时,觉得他态度古怪,隐隐担心他会对荀七不利,因此故意做作一番,激得彭玉动了怒火,好歹套出了一点模糊的信息来,又在暗中留了证据,听见这句问话,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彭玉是跟了荀七多年的心腹手下,他今日所作所为,几乎称得上离间,而直到此时,他竟完全没想过这一节。 他想了想,屈膝跪了下来,仰起头答道,“奴隶不知道,也……没想过。”主人既然问了,或许真有几分在意,他越想越觉得有些忐忑,想要请罪认个罚,却又真心实意觉得如果再来一次,他大概也还会这么做,于是声音听着就几分迟疑,“奴隶……错了?您要罚奴隶吗?” 荀七几乎被逗笑了,于是也不急着叫起,只居高临下地盯着奴隶,“问我呢?” 玲珑也觉得自己答得似乎不成体统,但不知从哪来的笃定,迟疑片刻,竟对着荀七点了点头,随即蹭着膝盖跪到荀七腿边,“奴隶怕他对主人不利,真没想别的,您要是觉得奴隶僭越非分,奴隶认罚,但……”他顿了顿,脸颊轻轻蹭了蹭荀七的腿,讨好地笑笑,“奴隶不想冤枉自己,能不能,求主人明示?” 荀七本是特意绷了绷脸色,但难得看见奴隶耍赖还价,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彭玉这个人,上次升迁不成,对我就有些怨怼,我本来不愿意理他,谁知道上次去颖城……总之他吃里扒外,咎由自取,他的事,你不用担心。”他伸手把人拉起来,轻轻揽进怀里,“这些事以后也都不用想,记住了?” “是,奴隶记住了,”玲珑重重吐了口气,整个人偎进荀七怀里,心里记挂多时的某件事似乎隐隐有了些脉络,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在颖城,您发现了什么?”于是荀七把自己在颖城宴后的疑心略讲了讲,再一低头,却发现奴隶不知为什么,似乎笑得格外开心。 他挑了挑眉毛,还没来得及说话,奴隶忽然轻轻“嘶”了一声——是碰到肩膀了,下午彭玉掐他肩头时没少用力气,那处如今已经多了一处淤青。“伤着了?”荀七皱了皱眉头,刚要看一眼,忽然被奴隶双手抱住了脖子,“是,奴隶不小心让人伤了自己,求主人……”他的奴隶埋在他怀里,一口热气就拂在他耳边,轻声道:“求您重罚,让奴隶身上,只有您的痕迹……唔……” 荀七的眼神沉了沉,伸手把人抱起来,向卧室走去,“这可是你说的。” …… “头儿,这么晚才想起我来?我都要等不及了。”银鸥轻笑的声音带着调侃的味道。 荀七轻咳了一声,“朱鹮在颖城休整了半日,现在已经出发,明日就能到涪城。你伤好全了?”听他提起这个,银鸥立刻端正了态度,“早好利索了,就等你呢。曹万年最近在颖城那边做了不少小动作,还有彭玉,怕还做着调去北边的美梦呢?” 荀七毫不迟疑,“等得够久了,动手吧,怕他狗急跳墙,宜早不宜迟。” “好嘞!”银鸥愉快地应了一声,又问道:“这回动家法?” “他也配?”荀七冷笑了一声,迟疑片刻,又叹了口气,“殉职吧,到底跟了我这么久,给家里人留个体面。” “啧,你也有心软的时候?”银鸥笑得毫不收敛。 “你是不准备休假了?要不干完活,直接北上?”荀七对着话筒挑了挑眉毛,言简意赅。 “别,好不容易——咳,长官决策英明,属下保证完成任务。”银鸥识时务者为俊杰,果断服了软。 荀七哼了一声,挂断通信,又处理了几样公务,接着转身回了卧室。床上睡着的人被惊动,睁开眼睛,含糊叫了声“主人”,想要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于是把自己熟练地窝进了他的怀里。他搂着人,闭上眼睛,轻轻勾起唇角,对自己之前留的痕迹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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