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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大哥。” 他打开门让我进来了,或者说不得不让我进去,因为他有话要对我说,也期待着我对他说点什么。不过我一向擅长装傻,也乐于稀里糊涂地生活,肚里没藏几句话,脑子也空空,看见他站在灯下的光亮,知道他藏在心底的肮脏。 “这么晚了还不睡。”他装模做样地说:“进来坐。” 我没理他,直直地走到那面光滑的墙旁边,伸手按在洁白平整的墙面上,不断地摸索,半天都没有摸出些门道来,只好放弃。周柏的影子突然笼上来,他伸出手,用与我近似的手法摸了摸,下一刻便推出一扇门来,露出被烧毁的房间。 我走进去,房里被他打扫的很好。除了烧坏的墙壁、地板,还有破烂的窗帘一时半会无法更换之外,所有的东西都没了。这里好像是他从心里掏出来的一块阴暗潮湿的角落,把见不得光的感情一件件地摆进去。只是明艳的火光如天上灼眼的太阳,让它们像暴露在阳光之下一般。光能驱逐黑暗,火能焚烧一切,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而在世俗的法则面前,他就像屋子里烧成灰烬的物品,被自己亲手扫进垃圾桶里。 我顺着墙走上一圈,只是单纯地想参观参观这个地方。 周柏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看着我转一圈,又走出来,对他说,可以把门关上了。 他没有问出“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周落是不是都告诉你了”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 “你怎么看?” 他把问题抛给了我。 我说:“烧光了也好,没什么可留恋的。” 他无言许久。 态度表明了,我也不想逗留。明天还准备再去医院看看何青,熬不住夜,就离开了。 翌日,天罕见的放晴了。家里的气氛仍然是凝固的,并没有因为一晚上的缓冲变好。 我把U盘小心翼翼地装在口袋里,开车去医院探望何青,毕竟要在沈善虞眼里把戏演足、演真实。 我从医院底下买了白粥和小笼包,统共六个,一口一个刚好够他六口。 我进去的时候顺带看了眼司家主的病危房,因为不让进去探望,一大圈人堵在走廊上伤心的擦眼泪,他们来的比我早,演比我还要敬业。何青的病房里很冷清,只有我一个人。 他早就醒了,看见我来笑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把早饭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把病床调高,好让他方便吃饭。这一切我做的娴熟,都是之前在疗养院里伺候安归学来的。 想到那个熟睡的青年,我的思绪短暂地空白了一瞬,又迅速地运转,问何青先喝粥还是先吃包子。 何青说先吃包子。我看他右手打着吊瓶,左手的指头上夹着传感器,就用竹签挑起一个喂在他嘴边,看他半天张不开嘴,催了一声:“吃啊。” 何青如梦初醒,张嘴一口咬进去,同时抬起眼睛专注地盯着我,眼底的情绪像个多彩的万花筒,总是转出不同又绚丽的花案。 我的呼吸也不自觉随着他的眼神和咀嚼的动作拖长、变轻。 这一幕场景和心情都让我感觉到很熟悉,又无法想起,像个呼之欲出的喷嚏突然被憋了回去,让人心中不上不下,烦躁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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