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第2/2页)
,“只是许久不穿,有些不适应罢了。” 主将暴毙,军师及其下属临危受命,接过兵权带领大军退敌成功,这是皇上早已写好的剧本,时崤不舍得让浮泽去涉险,所以自愿上场出演。 出营帐之前,没有持枪的另一只手又被拉住,时崤低头,撞进浮泽一双略带紧张的眼。 “其实你穿盔甲很好看……比那幅画中还好看。”浮泽这样告诉他。 先是意外,随后又是那种胸膛被挤占得满满当当的感觉,时崤高高束起在脑后的发无风自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胡乱缠住了浮泽的小臂。“阿浮——”他反过来把浮泽的手握紧,放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又舔了舔:“——你真叫我不知还该如何喜欢你。” “像现在这样就好了。”对方极其小声地答。 “嗯?”时崤没听清,稍微弯腰凑近他的脸。 却听他侧开眼神转了话题:“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个装束,和这个地方的。” “嗯,原本的确有些膈应。”时崤偷偷亲了好几下浮泽的嘴,“我死的时候也是在大雪的前线,穿着这样的盔甲。但是阿浮喜欢,我也难再讨厌了。” 冰天雪地,这一战对于双方来说都不好打,时崤不能干扰人间秩序,更不能主动杀人,好在他一双鬼眼能分辨出哪些人本就该命绝于此,顺手就以鬼王的身份将其魂魄收归,看在身后士兵眼中,便觉得自家的新将领所向披靡,一时士气大振,很快将蛮族压退十里之外,溃不成军。 而随着这一战的大获全胜,朝堂上僵持多年的天平终于慢慢开始发生倾斜。 再后来,大军回到京城已经是入了春,那位一战成名的“心腹”按照剧本所安排的一样在回京途中“伤重而死”,浮泽独自将虎符护送回京、归还天子,天子大加惋惜。同年夏,天子亲自为浮泽举办加冠仪式,并授予国公爵位,已经有名无实的丞相这才意识到水面之下的弯绕,可惜为时已晚。 浮泽二十二岁那年,当着满朝文武之面上书检举丞相,多年收集的证据一件件一桩桩摆到天子案上,摊开在太阳底下,满朝骇然,皇上震怒,当场将丞相一派下了狱,决意彻查。 又过了一年,浮泽二十三岁,昔日国公府谋逆的罪名终于被洗刷,浮泽作为唯一后人搬回了尘封已久的老宅,他站在院子,看着追封赏赐之物摆了满院,却不开怀,只感觉如释重负。也不知怎的,突然起了冲动,转身寻着时崤,一股脑窝进他怀里,还像当年十四岁一样:“都结束了,你带我走吧。” “不怕我带你回鬼府吗?”时崤用手托着他的臀腿问。 “怕。”浮泽点头,“但是我没地方去了。” 于是半年后,他们离开了京城,一路南下,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四季温暖的西南地界。 时崤找回了当初宴淮之画他的那副画卷,挂在他与浮泽共同居住的小房子里,浮泽问他真的不在意当年的枉死吗,他倒坦然:“宴淮之不过是画师,这画真正承载的记忆是我们之间的过去,比起枉死,我更庆幸得到你。” 有时候也会拉着浮泽的手去摸画上的自己,从脸摸到腰:“我想阿浮每日这样多看看我,看多了,也许就能多喜欢我一些。” 浮泽闻言就不愿摸了,挣扎着缩回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那……”浮泽转头,“如果我一直做不到呢?” 时崤半笑半哼地嗤了一声,声音里倒未见不愉悦,反而从背后将浮泽圈进怀里,用脸颊亲亲密密地蹭那侧脸与鬓发:“不想爱我,还想要我一直爱你,阿浮,你如今怎么这么会打算盘了?” 他张嘴,将人类温温软软的耳含进了嘴里。 浮泽敏感地哼了一声,有些委屈,但也心虚,不知如何回答。 时崤舔够了,转而在他耳后亲了好几口,用说悄悄话的音量道:“……我自然会一直爱阿浮的,阿浮不爱我,就罚你永远被本座肏,好不好?” “……好。” 浮泽的睫毛抖了抖。 衣袖下,他手腕处的印记又开始发热,金色的边缘比先前更亮了许多度,渐渐向内侵蚀,覆盖了原本黑色的羽毛,只是谁都没有发觉,谁也不想去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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